就在秦非打完招呼后,彈幕短暫地靜默了一瞬。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
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我來為大家詳細地解釋一下,我的想法。”
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
如果是兇殘的尸鬼,他們就和對方硬剛到底。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這奇幻又詭異的畫面,令他看起來通身都充斥著一股與整個副本異常和諧的氛圍感。正在直播的光幕畫面中,白皙清瘦的青年笑容靦腆,微微偏頭看向導游,清澈的眸中寫滿友善與討好;“希望我們能一起度過愉快的七天。”
放眼看去,哪里還像是臥室?血腥、刺激、暴力、兇殘。他光是看孫守義的表情就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徐陽舒……是誰來著?他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無處可逃。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識時務者為俊僵尸。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
來呀!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徐陽舒:卒!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
那張清雋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起一絲薄怒,眉心蹙起,耳尖泛起微紅,嘴唇微微顫抖著。
宋天完成了幼兒園里的任務,卻因為一時疏忽沒有將重要的線索帶回,這讓薛驚奇十分懊惱,覺得錯過了一個能夠揭秘隱藏任務的機會。“那個球一直往前滾,等我好不容易撿起它時,已經(jīng)被引到了幼兒園的一樓大廳里。”“砰!”
“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
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與此同時,無數(shù)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xiàn)形。
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
不管誰想當下一個,反正秦非不想。
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jīng)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諷,中年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瞬間握緊,儼然已經(jīng)怒意緊繃。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
凌娜自從看過規(guī)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
“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xiàn)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撒旦神秘地笑了笑。
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zhèn)€盡興。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xù)向前跑。
“尊敬的神父。”人群正中,那個愛看懲罰副本的靈體沉默良久,猛地一拍大腿!假如半小時后還沒有人過來,她再另外想辦法……
但這張符看起來不像是一般的符,就連蕭霄也看不出這符咒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jīng)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
作者感言
危險!危險!秦非腦內像是拉響了一盞瘋狂鳴笛的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