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羅盤推薦祠堂的原因。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這樓里一定有一個或幾個大鬼,在維持著鬼們日常生活之間的秩序。累死了,他還想快點回去休息呢。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他的胸口懸掛著那枚圣母抱嬰掛墜。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三途說的是“鎖著”。
饒是如此,秦非的語氣卻依舊不帶絲毫不耐, 望向鬼嬰時的笑容甜蜜,語氣柔軟得像是一塊棉花糖:“寶貝, 小朋友, 乖乖?”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這些巨眼除了看上去可怖滲人以外,似乎也沒有什么其他的作用,那兩個被血色浸染的玩家也沒出事,正呆愣愣地站在那里。
【技能介紹:天賦開啟后,玩家可將系統npc好感度可視化,部分npc將呈可攻略狀態,具體攻略方式需由玩家自行探索】他的確成功鎮壓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將它們取而代之。蕭霄幾乎快要哭出來了,他將眼睛閉上,不想再去看周圍,悶著頭,自顧自往前沖。
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村長:“……”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秦非對這類事件一向接受良好,并不覺得有什么大不了,反正他以前對鬼挺感興趣,現在對鬼也怕不起來。
這次輪到蕭霄臉上冒出問號:“?”
而程松竟然也沒有要幫他說話的意思,一次也沒有將話頭遞給刀疤。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
“鎮壓可行,但需要一高人,及一活引。”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
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快回來,快回來!”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
他也壓根沒打算費心去想。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采用呼喊的方式召回?】
這讓他的良心非常不安。“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
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假如秦非就這樣大搖大擺的一個人回去,十有八九會踩中系統規則挖的坑。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林守英已經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
他伸手抓住欄桿,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血掌印。或許現在在這對夫妻眼中,秦非就是他們兒子的模樣。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
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相比較而言,秦非看上去則要有余力許多,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秦非便成功貼了兩張黃符在僵尸臉上。
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這場報錯最終沒有取得任何成效,系統像是知道觀眾們要找他做什么,然后刻意規避了似的,突然離奇地消失了,任由靈體們怎么呼喚都不露面。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舊維系著方才的動作,不斷地、不斷地前后搖晃著。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三打一,就算6號再牛,也很難在有傷情debuff的情況下反擊成功。毫無疑問,現在的局面是每個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幾人心中瞬間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作者感言
低頭看去,是一團深紅色的肉樣的東西,長條形,團在一起,看起來滑膩膩的, 表皮猶帶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