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和孫守義一樣,其他玩家同樣也是這個想法。
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
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他沒去過里世界的教堂,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
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號一眼。比如笨蛋蕭霄。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
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只要能活命。“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玩家們瞬間頭皮發麻。
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沒有,什么都沒有。
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
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他的發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哪怕是想在危機四伏的規則世界討好一位非人類生物,流程也和在人類社會抱大腿所差無多。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
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
休息室內的立式掛鐘響了起來。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真的笑不出來。
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王明明的爸爸媽媽一個收拾一個打掃,很快將一地碎片撿得干干凈凈。
“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我想和你們一起去”
“三途姐!”……——除了刀疤。
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秦非站在鬼火身后,露出一種目不忍視的表情。這里四面環山,土壤貧瘠、水源枯竭,卻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處,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樞紐。
山羊。
難怪祠堂中忽然出現了那么多斷裂的短墻、扭曲的房屋,原來都是在模仿八卦中的卦象罷了。“跑!”
反倒吸引了更多的同好往這邊涌來。“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一口氣應付了這么多人,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些許疲憊。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
結果就被這家伙聽到了。【狼人社區暑期志愿者招募啟示】秦非:“咳咳。”
作者感言
規則的確嚴密,但怎么可能嚴格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