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是因為不想嗎?“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qū)坐坐?”
噗呲。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虔誠的教徒在餐前會進行禱告,大多數(shù)人即使不信教,也會知道這一點。
他根據(jù)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
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這不會是真的吧?!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nèi)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
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但秦非沒有理會他。
那些人剛開始發(fā)瘋時,他還以外是副本環(huán)境出了什么問題。低血量帶來的負面影響還在持續(xù),秦非眼看就要再度栽倒下去。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shù)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掌心接觸到右邊僵尸臉頰的瞬間,右邊僵尸猛烈的躁動便驟然靜了下來,它像是遭受到了某種致命的打擊,雙目圓瞪,呆呆地放緩了動作。蕭霄一怔:“開始什么了?”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
倒是秦非,因此而收獲了一條新的情報。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假如他的觀察力足夠敏銳,他會在第一次撿球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球上面印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純白色圖標。
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結束了。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
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剩下的則很明顯了。24號是蘭姆最早的衍生人格,擁有和他一樣的外貌,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
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要不然,他每天給大家送的食物是從哪里來的呢?
手迅速抽離,見秦非不咳了,手懸停在半空中愣了幾秒,然后慢慢放了下來,落在秦非的背上。得先辦法去和他們套套近乎才是。
身后正在發(fā)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可如果所有人都有隱藏身份,那就意味著,所有人都需要做隱藏任務。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
無論如何,秦非提前出手傷人,這已經(jīng)打破了他與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協(xié)定。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還有那個秦非——譚談永一想到自己在他們那里受到的挫敗,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比起讓秦非當NPC,讓他繼續(xù)在主播界發(fā)光發(fā)熱更有價值一些。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因為這并不重要。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yè)的,一個個都是狠人。
雖然他已經(jīng)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驚呼聲戛然而止。
屋中寂靜一片。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還是他敵對公會中的宿敵的朋友假扮的!!!詭異,華麗而唯美。
作者感言
秦非心中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