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真的有點想罵人了。“溫度很合適, 茶水的口味非常好。”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訊后,卻都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守陰村也由此而來。“誰死對你來說獲益最大,后續帶來的麻煩最小,這就足夠了。”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
……“嘶,我怎么看著覺得他們好像就快要成功了啊。”
“到——了——”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24號雖然有著小男孩的外表,卻冷漠陰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沒有什么能夠傷害到他。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了肚里。為了泯滅他的怨氣。
走廊上的氣氛說不出的和諧,全然沒有出現6號原以為的那種劍拔弩張、危機四伏的場面。可,他還是覺得非常難以理解。
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區待過。但這扇側門,無論三途還是蕭霄,卻都沒有絲毫印象。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是你們決定來殺我的。”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
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你在撒謊!”黛拉修女的聲音尖銳起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是一個無恥的騙子!”秦進入副本時的基礎生命就只有90,憑借著他堪稱破爛的健康水平,在這兩天的副本探索中雖然沒受什么太大的傷害,卻依舊陸續下降了十點左右,現如今驟減一大截,更是直接降低到了60點的合格線邊緣。
問號代表著什么?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而身后,剩下的十余名玩家已經像是被惡狼沖散的羊群般驚恐尖叫了起來。
只有時不時飄過幾個諸如“主播沖啊”或是“搞快點搞快點”之類的無意義的字符。
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
這兩條規則。但它為什么不這樣做?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距離光幕最近的黃金觀影位上,透明的空氣微閃,那個一看便十分富貴的高階大佬此刻正雙眼發亮的盯著光幕。
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蕭霄心驚肉跳。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他必須去。
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媽媽就媽媽,男媽媽也是媽媽。
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但他剛才在外面遇到她時提示還不是這樣的。
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對對對,也不知道這個主播的精神免疫到底有多高,他的san值好像一直都穩得出奇呀”上面有好幾樣他剛才都在村民家門口見到過。
“沒關系,不用操心。”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還以為這npc是個重要線索,現在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了啊。”有靈體小聲嘟噥道。
秦非微微頷首,站起身來: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作者感言
秦非心中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