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王明明的爸爸已經邁動著僵硬的步伐,從一旁拿來了掃帚和簸箕。
秦非笑了起來:“我也高二。”當蕭霄抬起頭,看到秦非那雙琥珀色眸中沉靜如水般平靜溫和的神態時,竟然真的感受到了一種鼓舞。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孫守義頓時暴露在了玩家們焦灼的目光里。6號毫不客氣地回望,卻在青年清透的眼底看到了和自己剛才一模一樣的憐憫。撒旦雖然和秦非長得差不多,行事風格卻與他大相徑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個人。
系統沒有辦法越過黑暗空間將鬼嬰直接遣送回守陰村中,于是這個小鬼也就自然而然的跟著秦非一起,來到了外面的世界。究竟該如何破局呢?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局勢瞬間扭轉。
“善堂的人就這種水準?”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
那聲音越來越近。看見的那一眼,大概是導游用了什么法子。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戰場上,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說著他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孩子可真難帶啊。”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那條清晰的、可見終點的路不見了,取而代之出現在眼前的,是另一條凌娜從未見過的陌生走廊。
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傳教士先生?”那些一直站在銀幕前的老觀眾們則全然是另一種反應,帶著滿臉的神秘莫測,用一種十分欠揍的口吻說道:“你們等著看吧,肯定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
村長連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們就躺在里面就行。”
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嚇成那樣?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現在繼續討論這個已然無益,秦非沒興趣多聊,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著進去。
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青年眼底閃過一抹光,轉瞬即逝。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
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在,一條可信的規則都沒有遇到。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
“難道說……”
木質枷鎖拷上2號玩家的雙手,牢固如鋼鐵般的大掌按壓上他的肩膀,2號直到此時才回過頭來,恍然如夢般驚呼:“你們是誰!”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孫守義環視周圍一圈,眼底閃過些許畏懼:“其他人呢?”
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他們二人還是不要過早表現出相互認識的樣子比較好。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近了!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被迫消音許久的蕭霄終于恢復了聽覺,他迷茫地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等一下。”
兩個人的逃命隊伍就這樣變成了五個,修女還在背后拔步猛追,電鋸狂舞,所過之處地崩墻斷,寸草不生。
作者感言
聞人黎明正在甬道中拔足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