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林業慌忙擺手,扯著秦非和凌娜一溜煙兒地跑了。巨大的……噪音?
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秦非捏了捏蕭霄的指尖,示意他稍安勿躁。
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秦非點點頭。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那是……
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3號的罪孽是懶惰。
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黛拉修女頭頂的好感度條又一次往前躥進了一大截。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
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完成任務之后呢?”
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你跟我來吧。”醫生轉身,向走廊深處走去。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眾人愣怔了一秒,頓時神色劇變!
按月份死去的六個村民。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進門前的那一瞬間,他的身型卻忽然頓住了。
“啊!!!!”嗒、嗒。特別是秦非死到臨頭,還不忘夸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當時無助的樣子就悲從中來,恨不得一把直接大義滅親,把鬼女的左手給撅折了!!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導游是不是耍我們的?”程松面色不善。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
可0號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蕭霄是拼盡全力與里人格做對、沖破欲望后才來到的這里。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
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
“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隨著蘑菇頭女孩一聲令下,十幾個孩子笑鬧著四散跑開,場面溫馨而美好。想到剛才那幾人,三途眉宇間顯現出幾分燥意。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直到某個瞬間。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
他自己也很奇怪這一點。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
而善堂作為黑羽名下的掛名工會,主要的勢力范圍則是體驗世界到C級世界。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
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談永一想到今天早上華奇偉慘烈的死狀,想到那滿地殘破的木片、那碎得如齏粉般的尸體和一地血爛的肉泥,便遏制不住地渾身發抖。
作者感言
不可能的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