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沌之間,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舊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變的那座燈塔。
蘭姆一愣。“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
“秦、秦……”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0號一定是找準了什么機會。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刀疤,絕對不可小覷。
問任平,任平也不說。
“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
雖然宋天本人對這還一點概念也沒有,但他運氣又好技術又菜的事實,已經引得不少玩家內心直冒酸水。
“哎呀。”
“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去……去就去吧。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窗外的太陽在極短時間內落山,又升起,再落山,再升起。
“或者,在引誘我成為你的信徒之后,通過某種手段召喚你的真身降臨在世上之類的?”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
除此以外,關于24號圣嬰和蘭姆之間的關系,秦非也還沒有理清。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
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
“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三人離開,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既然如此……
秦非的言語就像是一根尖銳的針刺,戳破膨脹到極限的氣球,包裹著真相的空氣與虛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尖銳的疼痛仿佛刀尖絞痛著大腦。
他是長了一張很好騙的臉嗎?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
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醫生卻搖了搖頭:“不。”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E級直播大廳。
“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在這期間,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會兒左摸摸一會兒右摸摸。“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這是一片虛無的空間,無數或大或小的熒幕懸浮在半空,每一分鐘都有熒幕亮起,也有熒幕熄滅。“嘻嘻——哈哈啊哈……”
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則。”秦非正在思考著徐陽舒的話。
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作者感言
霧氣遮蔽人的視線,按照原本的可見度,他們在義莊應該根本看不見祠堂的所在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