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語氣淡淡地寬慰道:“不會的,我自有辦法。”僅此而已。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那時我的房門開著,你的房門也開著。”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那生肉不知放了多少時間,已經腐爛發臭,仔細看去上頭還有不知名的蚊蠅在飛,生肉上鼓起一個個小包,細小的蛆蟲在里面蠕動著。
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起初只是失去一些負面情緒,恐懼、悲傷、懊悔……漸漸的,連正向的情緒也開始逐漸淡漠。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但你也要盡快辦完你的事。”她強調道。明天還要再工作12個小時,后天也一樣。心臟跳得發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
不時有人嘗試著和他搭話,但他一概不理,僅用微笑回應。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也可能是單純的燈下黑。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的確成功鎮壓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將它們取而代之。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秦非很快看清了追著他們跑的是什么。
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NPC媽媽興沖沖走向餐廳,將餐廳的燈打開。
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系統,0039號副本到底更新沒?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騙我!”有靈體一臉懷疑人生地再次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
“好了好了。”孫守義打起了圓場,“咱們先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辦吧。”與此同時,直播間觀眾們也正在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瞬間沸騰。
最終停在了秦非的門口。
砰!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孫守義:“?”
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草!草!草草草!”
自從剛才在游廊上和秦非探討完那些游蕩的里人格們之后,修女就一直顯得十分焦慮。直到秦非在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下大巴、毫發無損地站在導游身旁揮了揮手,其他人這才陸續跟著一起下車。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但是——”
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
“你覺得,我們守陰村怎么樣?”導游、陰山村、旅社。
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三途也差不多。
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說起來,在進入副本以前,雖然秦非的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側寫和咨詢上。
“假如白方的任務是紅方的對立任務,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接著,站在空地上的玩家們接二連三的消失了。
秦非卻不以為意。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譬如他身上為什么會有污染源的氣息?
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在她眼中,是這些骯臟的男孩們引誘了神的使者。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
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在他們進入紅門的那段時間里。
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作者感言
他拍拍胸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