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秦非:“……也沒什么。”那還不如沒有。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
那就不必了吧媽媽。假如眼神能殺人,3號恐怕當場就已經被19號給砍死了。
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他怎么又知道了?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
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 給所有人都帶來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多么無趣的走向!
“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老板娘像個假人一樣站在墻角,全身僵直,臉上依舊掛著程式化的笑。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談永站在人群前段,臉色尷尬,期期艾艾地看了過來:“現、現在,要怎么辦?”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但秦非不得不承認,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他意識到了一件奇怪的事。
撒旦:“?:@%##!!!”
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而就在這電光石火的轉瞬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
不過……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無論如何,百分之負一萬會不會有點太過火啊喂?!三途:?
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
玩家們為了避免被堵住去路,都站在了祭臺的邊緣。難道說,這就是師父曾經所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有時面對鬼物,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反而比大師更有威懾力?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蕭霄自己都沒有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已經十分坦然地認定,他就是一個結結實實的白癡了。
“去啊。”“歡迎進入結算空間!”
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他只是一個正在進行自己第2場直播的新人而已啊!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
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諸如篡改他人的記憶,或是令自己存在感降低之類的。
那可是污染源啊!很顯然,這道聲音不僅僅是秦非聽到了,就在同一時間,車廂內各處的新人齊齊停下了動作,或坐或站,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絕對不可能存在。
……“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作者感言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