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xiàn)在了眼前。村長見祭臺上有異常情況,快步走了上來:“出什么事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現(xiàn)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蕭霄和觀眾一樣滿頭霧水。林業(yè)覺得那個阿姨很可憐。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號在亂說,還是自己真的一點追求也沒有。
“我他媽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幾百遍圣嬰院了,頭一次見到這樣忽悠神父的?!碧黠@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tài)。
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
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
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wù)”三個字該怎么寫。
差點錯位的下巴被狠狠推回原處,只差一毫米就要咬到舌頭。是的,沒錯。
可那場直播過后,就再也沒有人見過黑羽的會長和他的搭檔了。在追逐戰(zhàn)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jīng)站在了告解廳前面。
蕭霄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huán)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zhuǎn)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已經(jīng)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看樣子,這次發(fā)生的事十分精彩。林業(yè)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
因為,秦非手腕上就綁了一串銅鈴。
怪不得當時那幾人根本沒有多詢問他人就自顧自地出發(fā)了。這樣的做法究竟是否正確她難以定論,不過,總而言之,她沒死。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zhì)神像。一巴掌。或許程松那里的確有一些別的發(fā)現(xiàn),但,秦非更在意導(dǎo)游給他的提示。
一切都發(fā)生得毫無預(yù)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
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
休息室墻上貼的那張規(guī)則中有提到過,如果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玩家們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補拿。
既然如此……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稍谑捪雠c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壞處是他即使什么都不做,依舊難以避免地變得越來越傻。
蝴蝶那種高玩,又是那種潔癖到令人發(fā)指的性格,怎么會跑到F區(qū)這種地方來?
“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退一萬步說, 就算宋天不見完全是他本人作妖惹出來的禍, 但崔冉想要刻意隱瞞這個消息的舉措,本身就已經(jīng)足夠惹人懷疑了。那個拜托宋天撿球的小男孩,不知從什么地方冒了出來,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幾米處。
“不過……”木柜內(nèi)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秦非:“……”
一簇黑綠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蘚。斑駁發(fā)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
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要揭下此符,理應(yīng)用上糯米、朱砂、……
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yīng)該是在追12號吧?”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
大佬不愧是大佬,逃命時的啟動速度都比一般人快!
前方光幕中,早餐鋪前的玩家們已經(jīng)各自散開了,林業(yè)三人重新回到炒肝店里。“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薄白钗kU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yè)身后緩緩念道。
作者感言
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