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
“嘩啦”一聲巨響。
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囚徒們放風時雖然能夠在游廊中隨意地行走,但他們的腳上帶著鐵鎖與鐐銬。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
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
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徐陽舒?”蕭霄一愣。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
要……八個人?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10號!快跑!快跑!!”蘭姆的身形瞬間僵住。
“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就在剛才,他似乎忽然之間想通了眼前這個女鬼心離在想些什么。他現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說著她指了指一旁的墻面,那上面掛著一張非常大的白色公告紙。但他和蕭霄卻沒有。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女鬼之所以做出這些小動作,目的并不難推測,大概就是想影響玩家們正常的游戲流程,迫使玩家發出聲音,或是使游戲提前中斷。
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接觸過的。
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 主要是0039號世界的引導性很低, 主線故事散亂且隱藏極深。所有的路都有終點。
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秦非的直播間,帶給您家一般的溫暖體驗秦非對蘭姆已經很熟悉了。
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
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
“噗,主播這是在干嘛?”“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在這個狀態到底算是活著,還是……?”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
或許,他們在門里東奔西跑了這么久,門外卻只過了幾分鐘?輕而細的足尖落地聲始終未停。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
也沒穿洞洞鞋。其他玩家:“……”“事實上,我有一種預感,我一定會被抽中進這次副本。”
玩家們干脆縮在棺材里,緊張地觀察起臺下局勢來。秦非恍然。基于直播間強盜一般的設定,秦非就連觀眾們討論自己操作的彈幕都看不見。
“那、那。”蕭霄卡殼了,“那我們現在該干嘛呢?”他從隨身空間中調出搬磚,在手里掂了掂:“但你最好掂量清楚再說話。”
——秦非倒是的確沒預感到自己正邁向死亡。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作者感言
“何止是背下來,他特么這是直接給復印下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