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誠實而略帶尷尬地搖了搖頭。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可是……”
沒了,實在啃不出什么東西來了,徐陽舒帶著點遺憾地抬起了頭。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他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做出這么無厘頭的決策。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他漂亮的臉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蕭吧。”
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
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蕭霄搖搖頭:“沒有啊。”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是不是只要來過就好了?那什么用樹枝拍打自己不過是個幌子。”林業推測道。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
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在接下來的近一刻鐘時間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種作死方法大全”。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不是他不努力,但是實在沒辦法了。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或許副本為各個玩家分配角色時,在某種方面參考了他們每個人的天性。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拉了一下。他喃喃自語。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經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隨著時間推移,大巴車外的霧氣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車門敞開著,車外那人一身導游打扮,帶了頂破舊的紅色檐帽,一手舉著喇叭,另一只手舉著面小旗,正在不斷搖晃。驚魂未定的一行人轉身,繼續向前方行去。秦非點了點頭。
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
他剛才都還沒敲門吧?!他的神色松動了些許,點點頭:“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秦非:?老板娘撇了撇嘴,對早餐鋪夫婦似乎很有不滿。
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然后用眼睛掃了掃鬼火,又掃了掃教堂角落,一個身量高調、神色冷峻的年輕女人。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
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沒有別的問題了。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秦非抬眼打量起四周。
秦非心中一動。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
他也沒有過分緊張。又或者,祂是通過著某種媒介監視著自己?場面格外混亂。
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
作者感言
“這座山能怎么困死你?它只是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