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第一時間便在人群中搜尋起蕭霄的身影。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
眼見目的地近在咫尺,蕭霄眼睛一亮,越發賣力的拔足狂奔。
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秦非揚眉。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掉毛有點嚴重。”他說。
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個副本中心態崩塌的。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而很快,更加令他頭發昏的事發生了。但……
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程松大約是被他吵得煩了,嗤笑著開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錢也沒有用了。”
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
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秦非眸色微沉。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哦哦哦哦!”
神父說過修女的辦公室和醫生一樣, 都在地牢后面的那條走廊上。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
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
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事實上,徐陽舒一直躲在棺材里,有可能是真的受司機npc影響san值過低,無法正常活動,但也有可能只是因為膽小。
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教堂內看起來很新,就像秦非在表世界中曾見過的那樣,座椅擺放整齊,精致的雕花彩繪玻璃鑲嵌在墻上。
它回頭的瞬間,幾人身后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蕭霄:“?”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但那血并不是他的。
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
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6號恨毒了12號,一門心思想讓12號死。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
“怎么會不見了?”
0號囚徒高高舉起他手中的斧頭,邁開大步向秦非奔來。
靈體沒有猜錯,秦非的確一點也不害怕。
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之后,系統便將直彈幕功能調整到了直播開始30分鐘以后。說話的人是1號,此言一出,所有人頓時齊齊扭頭看向他。
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作者感言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