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和怒視眾人時使用的兇惡眼神不同,修女看向秦非時的眼神可以說得上是空前溫柔。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
監獄?
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怎么里面的人看起來,比他上個F級遇到的還要不靠譜呢?秦非從孫守義手中接過蠟燭,朝著身后的方向晃了晃, 動作流暢自然到像是在用一盤蚊香驅趕蚊子。
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三途猶豫片刻,對秦非道:“如果我和你分享一些信息,你可不可以把這東西的門打開,放我們進去?”很快,他又一次站在了地牢的入口前。
8號曾經想過用這技能來獵殺6號——或是其他任何一個最先拿滿24分通關分的玩家。那力量足以毀天滅地。
“什么?!”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
“你可真是……”
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秦非早就發現,在剛才漫長的吟唱過程中,他的身體不能動了。“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與祂有關的一切。
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在副本外的真實世界中,為了解決自己突然出現異常的情緒問題,秦非曾經嘗試過無數次此類的心理治療。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爭論半晌,最后干脆一起離開。
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彈幕中空空蕩蕩。
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秦非長長出了口氣。
眼見馬上就要沖到兩人面前了!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
秦非適時地調出彈幕界面,他看見了空氣中不斷飄飛的文字,露出一個帶著些許羞赧的青澀笑容:秦非點了點頭。“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越是靠近12號樓,認識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時回應著那些面目陌生的NPC們的問好,一口一個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叫得親切又熱情。
“唰!”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事實上,后者十分難以執行,因為修女極少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都是有事要宣布。
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鐘聲會讓人聯想到時間, 一天有24個小時,而我們也恰好有24個人。”秦非道。跟著他死得更快啊!
……蕭霄未作懷疑,轉而又去問不遠處的其他玩家了。嗒、嗒。
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將那張總是圣潔如天使般的英俊面龐,也由此而被暈染得猶如鬼魅。
秦非站起身來,抬手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輕描淡寫道:“多合理的設計。”3號的罪孽是懶惰。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
……
又一巴掌。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被他嚇到,涼幽幽的眼神仿若凝結著寒冬臘月的霜雪,僅僅掃上一眼,便讓瓦倫老頭的心跳都不由得漏跳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