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寂靜的甬道中, 兩個人一前一后行走著,層層水波從他們的身旁漾開,撞擊在兩側石壁上。“我剛從舞池下來,有些累了。要不下次吧,抱歉,先生。”規則只要求玩家們對進入屋內的怪物“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卻并沒有規定過他們必須要閉眼或者當啞巴。
兩人齊齊滑入水池中,當場便死無全尸。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但秦非已經自顧自開口了。
秦非臉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眼底那若有所指的光卻讓聞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 NPC對他的態度,也很不對勁。”灰蛾雕塑的投影落在他的身上,在光與暗的交界分割下,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格外凝重起來。老虎點點頭:“對。”
“哭臉?”熊看著那張丑了吧唧的哭臉,伸手就要去抓,“這么簡單的游戲?找不同,找的就是這個唄?”
烏蒙不敢干,應或也不想干。忘記他這次用了原裝臉了!
陸立人不能動彈,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他的三個同伴也是如此,站在水池邊急得汗如雨下。墻上掛著許多相框,角落還有一個粉紅色的瑜伽球,瑜伽球上印著一張豆豆眼笑臉。
但身體依舊虛弱,四肢乏力,頭昏腦脹。……“走,去看看。”秦非欣然同意。
“唔。”不知道小秦有沒有發現自己先前對他的猜疑,谷梁有些羞愧地這樣想到。副本已經開始許久,玩家連他們該做什么都還沒弄清楚,壞消息卻已經接二連三砸在他們的腦袋上。
而那條規則和底下的內容截然相反。根據事先做好的約定,他們來到休閑區前,和秦非會合。
“你們是來社區借宿的旅行團嗎?”他很激動, 聲音有些尖利, 秦非將手機遞給孔思明,他接過后在相冊中翻翻找找, 最后定格在了秦非曾經留意過的那張老照片上。青年穿著一件純白的襯衣,即使軟塌塌地陷在沙發里,依舊難掩他清俊絕倫的風姿。
兩人加快速度,在漆黑一片的樓道里飛奔。
越向上走,光線就越明亮。秦非已經不需要再額外加速,因為身后的老鼠三人也已被絆住。
“進去看看再說?”野豬用眼神詢問老鼠。這間屋子已不知多少年沒有人踏足過了,屋里的東西全都覆蓋著厚厚一層灰塵。“然后呢?”他啃著胳膊含混不清地問道。
四個人嘻嘻哈哈的, 分明前不久還在死亡線邊緣掙扎,如今卻已然像是沒事人了一般。
“快去撲滅蠟燭!”
這下麻煩大了。“有什么不對嗎?”宋天沒看出來。
秦非剛發現這個道具時,道具狀態還是不可使用。見秦非回來,兩人立即眼睛一亮。
秦非皺起眉頭。管他呢,反正岑叁鴉又不是他們的同伴,再說這里哪個玩家還沒被人叫過名字?就算沒有當面叫出來,也會在背后談論。更高等級的污染,則連物品的外在也可以改變。最容易受到影響的便是電子產品,例如廣播通訊、手機信號、屏幕顯示等等。
“我的蝶啊, 你怎么就把陣營之心給捏了呢!!!”
摸透了規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身旁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給足了他安全感。
手中的斧頭已經被他收了回去。
“咚”的一下,十分突兀地砸在了女鬼的頭頂上!剛才他們一隊人光顧著灌補充劑,脖子上的繩索都還沒解開——主要是秦非在樹林里為了方便,給他們打的都是死結,實在不好結。“我們人多,更不容易出事。”
事實上,即使這些照片中混有一張根本不是托羅蒙德山,而是喜馬拉雅山或是什么別的雪山的照片,玩家們也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出。聞人隊長最終還是沒有忍住,扔出來一個能夠隔音的防護氣泡。
智力、計謀,以及天賦能力,才是真正制勝的法寶。那大大的、清晰的、散發著熒光的好感度條, 就是秦非在這棟房子里最保險的護身符。那個黑臉男玩家切的是老虎陸立人的視角,云安猜測,他們估計是朋友或隊友,只是這次比賽沒有一起參加,所以黑臉男才會對老虎格外關注。
對面忽然就被看得有點心虛。除了受了點驚嚇外,孔思明毫發無傷。
打開以后柜子里空無一人,把鬼火氣的直跳腳。
矮墩墩的小姑娘邁著兩條短腿,走路速度卻飛快,半點不比旁邊的成年男子緩慢,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不過眨眼便消失在了旁邊的轉角背后。秦非眸色微暗:“副本對玩家探索的限制變強了。”
雪越來越大了,風也是。一路走來,他們沒有見到任何人影,也沒見村中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沒有人發現, 不遠處的另一側,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著什么。聽到秦非出言驅逐,彌羊忍了忍,一腳深一腳淺地轉身,向遠處走去。總之,不管事情究竟是如何走到現在這個地步的,對玩家們而言,這都是無與倫比的大好事。
作者感言
“垃圾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