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他秦哥混身看起來哪點像是和老字沾邊啊。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
只是剛才礙于導游攝人的神色,別的玩家都沒敢上前來,如今導游離開,刀疤在第一時間亮出了他的天賦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門。
外面的人有好幾個,秦非剛才就聽到動靜了。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為什么,你為什么還不過來?我的孩子。”三分鐘。
秦非這么介紹自己也沒錯。身旁,少年還在不停喘著氣,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處境,雙手交疊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聲音太大引起外面東西的注意
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潮濕的霉味、血腥味、皮肉的焦臭味。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
很快,秦非又發現了一些別的線索。“滴答。”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
“那家……”不行,實在看不到。秦非站起身,在瞬息之間已然規劃出了一條最適合逃命的路線,趁著地面上的追兵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手拉著林業,朝亂葬崗內石碑最密集的區域猛沖了過去!
光線不佳的畫面中,青年面無表情地平躺在棺材正中位置,眉心微蹙,纖長的睫毛沉沉垂落在臉上,配上他身后陰森森的棺材壁,的確怎么看都像是已經不在人世的模樣。“您好,這里是規則世界案件管理局,探查到您正身處副本活動中,一切投訴、報案、申請均不予受理,請問您還有什么需要嗎?”
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他不斷復述著鬼火說過的話。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
他就要死了!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他吃得實在太多了,肚子都肉眼可見地大了好幾圈。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上面寫著:【錦程旅社高級會員卡】
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
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極度危險!】
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
鬼火已經快被嚇哭了。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懸浮在大廳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們的臉上正呈現著和觀眾們如出一轍的茫然。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
秦非在細細觀賞了那手術刀一會兒之后,竟然一反手,將那把刀塞進了神父袍胸前的口袋里。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蕭霄:“噗。”
導游神色呆滯。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
“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宋天半張著嘴,仔細回憶道。
“咱們要不要……?”孫守義欲言又止地看向門口。孫守義一愣,下意識地看向廂房墻壁上貼的那些規則。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其他人等不了太久。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作者感言
房間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個銀色的解剖臺,解剖臺上躺了個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手腳都被繩索捆著,腰間還拴著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