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最后,他十分痛苦地閉了閉眼:“我真想不起來了……說起來我怎么感覺最近老忘事?”就在刀刃要擦破他的脖頸、割破他的動脈的那瞬息之間。
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和之前一樣,除了秦非以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徐陽舒,就連秦非過來看他時,都沒有人側目向這邊望。秦非對于眼前的一切熟視無睹。
0號囚徒這樣說道。
與此同時,玩家們也終于反應了過來。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澳銈冊趺?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
免得什么時候又被他陰一記,自己還不知道。
但那兩人并不太領這份情。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這里的環境實在是太差了。
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那聲音越來越近。“是那個早晨在物業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p>
前期用各種各樣小的危機作為障眼法,在臨近結束前忽然反轉,給予自以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擊,這是恐怖游戲和恐怖電影中十分常見的設計原理。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村長的年紀已經不輕了,須發皆白,一身暗灰色的袍子拖地,他半仰著頭,雙目定定直視著半空中的某個點,口中念念有辭。秦非沒有想錯。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根據醫生的筆記中記載,病患蘭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癥,以他原本的主人格為基準,分裂出了24個副人格。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
“臥槽……”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壯漢的話將眾人的恐懼不安放大到了極致,就像一根針刺破氣球表面,強裝的鎮定瞬間炸開。
0號囚徒已經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彼麑⒛抗鈴囊伤蒲b滿尸塊的黑色塑料袋上移開,溫順地對著爸爸媽媽點點頭:“好的,我就來?!?/p>
“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前面的內容暫且不表,按照正常流程,等到兩組儀式各自進行到最后,祭臺上那六個活人的血會被放干。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澳銈兛烊タ?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接下去的一幕讓所有人都腎上腺素飆升。
“黃袍老頭給我追??!死命追!!”
秦非的判斷很及時,就在他轉身逃跑的瞬間,黃袍鬼便放棄了繼續屠殺村民npc們,轉而揮舞著佛塵,當機立斷地向秦非沖了過來。恰好秦非就有?!澳憔烤故窍敫陕镅??”他不敢說話,用手比劃著動作問道。
被抓住,也沒什么可怕的,反正對方根本奈何不了秦非。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
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币黄澎o中,青年突然開口。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
是鬼魂?幽靈?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
老人的視線在玩家們當中流轉半圈:“哦。”“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
“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作者感言
這下蕭霄就算是頭驢,也該明白過來事情有哪里不太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