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令人光是看著便覺得眼眶發疼。
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楊柳樹,哪里有楊柳樹?”院子正中,一口殘破的棺材四分五裂地躺在那里,四周被鮮血浸染,零星的血肉和衣物碎片散落在四周,然而卻并不見尸體,也不知是被半夜那個怪物弄到哪兒去了。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
蕭霄被嚇了個半死。迷宮里有什么呢?
“玩家秦非對積分核算結果是否還有其他疑義?”死刑犯們被送往教堂,在那里他們將通過規律的生活;學習勞作,以及虔誠的禱告,來洗刷自己的罪。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門外傳來的叫聲短暫又急促,若說是因為被某種東西追趕而發出的卻又不太像,相比較而言,倒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驚恐又愕然的東西。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緊接著,數不清的npc從后面的某個門中沖了出來。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
這個家伙, 能從副本開始時一直裝死到現在,肯定不是什么能隨便糊弄的傻子。可是, 當秦非伸手去翻桌上散落的報紙和書時, 出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片空白。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秦非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嘲弄的笑。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他抬眸望向秦非。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
這威脅看起來比扣分還要糟糕的樣子。但,那又怎么樣呢?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爸爸媽媽依舊站在客廳中,一人舉著電鋸,一人舉著砍刀,微笑地看著他。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
“篤——篤——”“用先輩煉尸,鎮壓亂葬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們妄想用這種手段茍且渡日。”
并讓玩家只能在自己的屬性面板里查看,為陣營任務賦予了和陣營顏色一樣的私密感。
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那亂葬崗呢?”林業道。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
規則一說了,迷宮中所有建材均為普通磚石,所以那異變的墻面顯然是危險的。
有玩家不死心,一直粘在秦非旁邊,一副秦非不告訴他他就不走的牛皮糖模樣。“什么別裝了?”蕭霄一怔。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而他們還要繼續在新手區掙扎,起碼再經歷三四場直播,才能走向和他相同的層次。
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
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據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
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三途皺著眉頭打斷了鬼火的廢話,對秦非道:“D區那邊的租房手續,我已經去找人幫你辦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
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不出他的所料。蕭霄在腦海中細細搜刮著自己進副本以后做的惡,思來想去半天,愣是什么也沒想到。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
E級大廳比F級大廳的構造要復雜一些,2樓是高階靈體專用的貴賓觀影區。“咯咯。”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這桌宴席也是村中祭祀活動的一環,既然是祭祀,自然有相應的步驟與流程,滿桌村民沒有一個動筷子的,玩家又怎么能提前開動?
作者感言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