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他站在幼兒園的圍欄邊,正午的陽光從頭頂落下,在他的眼底灑落一片碎金。
秦非心中微動。“……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
林業也嘆了口氣。“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跟我來。”導游又重復了一遍,搖著小旗,領著一眾玩家向義莊外走去。孫守義應該不會胡亂說話,所以在這些直播世界中,還會有假規則的存在?
蕭霄扭頭,與林業大眼瞪小眼。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內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靈魂深處最真實的映射!給我記清楚了!”
死亡如同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高懸于他們的頭頂。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
無人回應。
……精神類盜賊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竊取到npc身上的信息, 在副本中能夠起到的作用不容小覷,非常強悍。
棺材作為副本中唯一的安全屋,假如本身就是一個騙局,那玩家們的處境未免也太過于被動了。
蕭霄一臉期待地盯著秦非。
更有意思的是,這個神父,和里世界里的那個神父,分明就是同一個嘛!
那些翻窗的人也一樣。即使他們先前沒有發現那些小手,可窗外黑霧彌散,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外面危機四伏。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可,這是為什么呢?
他再也顧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蹌蹌徑直向前,幾乎一路小跑起來。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見一滴滴飛舞的口水迎面而來,不動聲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蕭霄身后去。
第七天晚上是副本的最后一天,他們能否活到那時都說不準。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一想起來,蕭霄就覺得不寒而栗。
他身上令他不解的點又多了一個。“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們也不用太擔心。”秦非眨了眨他漂亮的眼睛。實在要命!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有人下意識地向祭臺上望,想看看村長如何指揮。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沒有人會相信老人所謂“過幾天就知道了”的說法,在規則世界中,時間給予玩家們的,永遠只會是同一個恒定不變的答案。
秦非坐在滿桌垃圾前,強忍著臭氣,有一搭沒一搭地將石頭眼珠子在指縫間轉來轉去。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鬼女沒有那么好糊弄:“先把東西給你們,萬一出了岔子怎么辦?我知道你們拿到那本書以后想做什么,將活人煉化成尸,的確是離開這個村子的唯一辦法,但離七月十五還剩三天,如果你們提前完成了尸變,這當中的時間差足夠那些村民發現不對勁,找來新的替代品。”
他不由得焦躁起來。除此以外,2號身上沾的血,還為他帶來了黛拉修女的怒火與懲戒。
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蕭霄懷疑自己聽錯了。
它看得見秦非。
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秦非但笑不語。
身體變得異常輕盈,足尖僅需輕輕用力,整個人便瞬間離地。在這樣緊張的情況下,他竟還有閑心開玩笑。
他的聲調被他故意壓得很柔,卻帶著一股異常冰冷黏膩的意味,落入耳中時令人感到十分不適。6號狀況雖然慘淡,生命體征卻始終平穩。
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這該怎么辦才好呢?
作者感言
“可惜沒研究出什么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