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
蕭霄無語了。屁字還沒出口。她從刑具堆中抬起頭來: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秦非的身后,一直沒有說話的安安老師探出半個腦袋來。
緊接著發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驀地瞪大。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真的是絕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癟的樣子。”
“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鬼火倏地抬頭,死盯著秦非。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
又驚又喜的聲音自秦非身前響起。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該說不說。
撒旦滔滔不絕。
其中一具女尸見狀,甚至笑了一下,張開口,用她并不怎么靈活的嘴巴說出了一句話:“別這么緊張嘛。”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
“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
兩人站在人群邊緣,神色莫辯。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
義莊內,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而且還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系統會不會故意給出錯誤提示坑害玩家?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想要用力,卻忽然窒住。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看起來真的很奇怪。”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為小區里的居民提供便利,還能免費得到一個小童工,何樂而不為呢?
他抬頭,出現在視野中的卻是三途和鬼火。
頃刻間,地動山搖。
最后當然還是秦非憑借隊友身份搶占先機,右邊僵尸的頭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離地感受到了符紙上源源不斷的力量。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百鬼夜行爆發時,所有玩家都齊齊聚在墳山這里,如今百鬼退散,其余玩家就算是跑散了或是死了,也不該消失的如此整齊。更危險的是,還會暴露自己的長相。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頸后仰,臉上寫滿英雄般的無畏。
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其他玩家:“……”
這個可憐的少年是一條人命,可人命在這個世界中最不值錢,不會有任何人在意。他依舊蒼老而佝僂,頂著滿頭白發,皮膚遍布褶皺。隔著一道鐵質柵欄門,他死死盯著蕭霄。
甚至還有人突然說起了胡話。看!腦袋上面還有帽子,帽子上面還有紅櫻,多漂亮啊!
但他可以確定以及肯定,談永絕對是下場最慘烈的那一個。
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這一點絕對不會出差錯。
他繼續查看著自己的屬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紅方的文字下方,還有一行更小的陣營說明。這棟樓是村中人的產業,林守英無事不會傷害里面的人和物,而樓內又被徐家人擺了聚陰的陣法,正是鬼女將養生息最好的去處。
他可不是徐陽舒這種招搖撞騙的騙子,他從小就拜了正統的師門,長大后上了道教學院,本碩連讀,一畢業就有研究生學歷。
他們怎么就沒有留意到這個細節!反正,只需要一臺就足夠讓秦非四肢分家了。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
作者感言
毫無防備的觀眾嚇得一哄而散,等到反應過來后,又罵罵咧咧地聚攏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