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
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少年吞了口唾沫。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秦非略感遺憾。“聽說那天二次圍捕失敗以后, 蝴蝶回到公會里, 發了好大的脾氣。”
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秦非此刻毫無頭緒。在觀眾的世界中,金幣就等同于玩家們的積分。
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
光禿禿一片,連草都沒長幾顆,哪來什么大樹?
“……我看錯沒?他好像動了?”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
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
“怎么跑了??誰能告訴我他怎么跑這么快?”什么也沒有發生。
……幾十年間,村里每年都會在除夕那天以抽簽的方式選定今年的犧牲品。這一次導游連眼神也沒施舍給秦非一個。
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十來個。”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兩人肩并著肩,正在交頭接耳,前方不遠處是程松,和另一個秦非沒有見過的人說著話。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
【5——】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開……開了——”蕭霄目瞪口呆,徐陽舒嚇了一跳,猛然轉身。
秦非聽他們張牙舞爪地嚷嚷,尷尬得直挑眉。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
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 諾,你聽,又有人出來了。”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
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秦非不忍直視地轉開了視線。
尤其是像秦非這樣慣于掌控全局的人。
最后,玩家們會在絕望與驚懼中被村民們抓住,挨個架上祭臺,被那個所謂的神明挑選。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因為圣子必須降臨。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秦非聞言不由挑眉,看樣子,這鬼嬰還大有來頭。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
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蘭姆全程都低垂著頭,落在隊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們也并沒有來找他搭話,像是當他完全不存在。
一直傻呆呆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蕭霄見狀一愣,也跟了過來。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
作者感言
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