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數玩家都選擇了和秦非幾人走相同的方向。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
“告解廳,剛才好像已經被血修女給毀了。”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
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男人的嗓音低沉:“你們進廂房的這段時間,我又去外面轉了一圈。”但,眼下看來,他可能不得不直接提問了。
幾分鐘后,服務生推著疊成高塔的酒杯出現在大廳中,而光幕上,直播畫面也終于恢復正常。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說不定,我們可以成為合作伙伴。”鏡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溫柔,唇角勾勒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可是。
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
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秦非搖了搖頭,他也沒聽清,青年柔聲又問了一遍:“寶貝,你剛才說什么?”
在F級玩家當中,靈光蠟燭已經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
可是——
三途:“……”“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
明明二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村長的的聲音卻無比空洞,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鏡子碎了。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當時他還以為,這東西壓根不會說話。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意之間中招。
煉尸方法倒是很簡單,并沒有那種操作難度很高的環節。
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秦非眸底閃過一絲了然。
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可撒旦不一樣。彈幕中頓時飄起一片“???”。
三只尸鬼將秦非團團圍住,更多的尸鬼自遠處或不遠處涌來。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觀察起那些殘留在門上的痕跡來。
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
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看守們剛一有動作,立即有兩三個玩家緊跟著向前飛奔了出去。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
“咚——”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全都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
醫生的記錄本中,有不少關于24號的記錄,據醫生描述,24號在大多數時候都表現得很正常,但偶爾會出現虐殺小動物或小規模縱火之類等帶有潛在犯罪意向的舉動。右邊僵尸的骨頭還挺硬,雖被鬼嬰的符咒制住了,卻明顯還很不服氣,不知為何,秦非居然從它一直沒有眼珠子的眼睛里看出一股正在翻白眼的味道來。
“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出現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彈幕里的觀眾都快急死了。在如今這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這真的不是痛不痛的問題啊大哥!這個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
——落后,就是離死亡更近!一發而不可收拾。
作者感言
但,毫無疑問,這面鏡子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