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帶著蝴蝶結(jié)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這家伙該不會是個NPC吧?
最前面幾頁是醫(yī)生的用藥記錄表。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來的竟是那個老頭。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zhì)椅子。
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是嗎?“十來個。”
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fù)黑暗,往復(fù)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不等他迎上前去,秦非便率先一步向他走了過來: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但12號沒有說。
來的竟是那個老頭。微妙的氣氛在空氣中升騰,兩天一夜的共患難所連結(jié)而成的關(guān)系網(wǎng)在這一刻變得脆弱不堪。
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wěn)落地。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
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
神父說,醫(yī)生經(jīng)常不在教堂。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xiàn)就都很異常。果不其然,修女的眉頭皺了起來。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為首的混混。
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什么情況!?”林業(yè)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fā)問。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xiàn)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
沒用,一點用也沒有。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一分鐘過去了。
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圣嬰之一:好感度5%(蘭姆不討厭你, 但他對陌生人一向十分膽怯)】“……”
不切實際的妄想被徹底打破。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
林業(yè)閉上眼睛。但村子里的人卻被嚇怕了。秦非帶著林業(yè),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后,四個人向商業(yè)街走去。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nèi)行的痕檢經(jīng)驗判斷,應(yīng)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兩人控制不了十余個玩家和囚徒NPC, 卻忘了思考一件事。
無論身處怎樣的絕境,秦非非似乎永遠都處變不驚。尖銳的刀刃劃破頸部皮膚,溫?zé)?的血液順著脖頸流下。“哦——是、嗎?”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污染源,就是守陰村本身啊。”
蕭霄愕然:“好哇,你什么時候回的祖宅?!”鬼火見狀松了口氣。“……靠,真的太不要臉了,從來沒見過這么愛拍馬屁的人。”
秦非將紙筆收起放在一旁,所有人各就各位后,孫守義熄滅了蠟燭。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
作者感言
“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