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那頭觥籌交錯,柔和的輕音樂飄揚在空氣中。遠處的光線將他們的背影投放得無比巨大,張牙舞爪地落在背后的墻上。……
還有點一言難盡。豬人NPC帶了五六個身穿華服的人,那幾人手上端著香檳,仰著臉打量著游戲區,神色好奇又傲慢。
“醒醒,天亮了。”烏蒙的刀劃開了一只雪怪的肚皮。
很快輪到秦非,窗口內的NPC公事公辦地開口:“報名哪個?”
高階靈體面色沉痛地瞪著光幕,好像把光幕瞪穿就能將里面的玩家解救到安全地帶一般。雖然菲菲公主沒說他到底明白了什么,但彌羊看他那個欠揍的樣子就知道,他肯定是猜出了真相。
在清晨的第一抹日光照亮海面之時,創世之船底層的圈欄艙內,起床鈴聲準時響起。這個R級副本的結構之復雜超乎了他的想象。“他要是不同意,我就死在這里!!”
最靠前的那人頭上頂著灰色的蜥蜴頭套,三步并作兩步走向門內。
他們似乎看不見這面鏡子的異樣。
家傳絕技???刁明尸體上有很多傷口,看上去像是被某種獸類的利齒所撕咬致死的。秦非盯著對面的人,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清亮,像是能夠看破一切偽裝,直達人心里最深處的想法:
他實在是太能拉仇恨了無驚無險,成為MVP, 就如同以往他參加的每一場其他副本一樣。因為是碎片,所以頭腦混沌不明。
“當地傳說中那些夏季消失在雪山上的人,便是走入了另一座山。”作為小隊中頭腦相對比較發達的那幾位,應或一直是聞人黎明在各個副本中商議要事的對象。視野內的景物驟然升高,烏蒙的腦后遭受一記重擊,瞬間栽倒在地。
要知道,就算秦非現在在契約上加一條“你必須為我當牛做馬”,解剖臺上的玩家也完全無計可施。秦非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話,一邊端著塑料筐進了后廚,伴隨著“嘩啦”一聲,水龍頭被擰開,一身學生服的少年老老實實蹲在洗手槽前刷起盤子來。
——說不定就藏在任務提到的那個“指引之地”。“如果我們要繼續順著這條線追查,突破點應該是安安老師?”林業覺得頭大, “我們可以去社區里打聽一下這個人,問問她住在哪里。”腦袋昏昏沉沉的,好像被灌進去一整瓶漿糊。
因為他們現在小得可憐,爬上凳子以后也只能勉強夠到熊的肚子,戳了幾下,確認里面沒有東西后,他們就趕緊去試著開柜子門了。從崔冉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起,呂心心中那種詭異的焦灼感便瞬間消失了。
像是有人在哭。他的尸體腫脹,身上的衣服被撐破,面部扭曲得不成樣子,幾乎已經看不出原來的五官。他在這個副本中還沒有使用過天賦技能,現在還有選擇權。
既然他買東西不是亂買的,那除了這幾樣刷門用的道具以外,其他那些東西又是想做什么呢?
“女孩獨自一人待在營地,不知不覺間,三天過去了,可她的同伴們依舊不見蹤影。”“不能在雪山中呼喚彼此的名字。”“我是小秦的狗!!”
而帶著動物頭套的玩家們,絕對不可能是什么貴賓。系統播報聲響起,隨即,每個玩家的屬性面板中都刷新出了一條新的任務提示:
房間外面的鬼躁動得愈發明顯,已經有鬼開始咚咚地往門上撞,鬼嬰早就縮回了自己的領域里,彌羊身形一閃,又變回了之前那副老漢樣。前后左右的玩家全都在心里暗罵。秦非一攤手:“就是這樣,外觀道具可以強制他們替我做些雞毛蒜皮的事,問個好,或者端茶倒水之類的。”
太強了吧!對著自己的假父母露出虛偽而乖順的笑,漂亮的唇角高高揚起,像是一只志得意滿的狐貍。
呂心動作僵硬地低頭,透過腳邊隔板看向另一側。掌心的傷口結了薄薄一層痂,正泛著麻麻的痛癢,秦非默不作聲地盯著手掌看了一眼,另一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在身旁幾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掌心狠狠劃去——臺子上的玩家頓時一愣。
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銀灰色金屬,一股阻力順著手臂傳來,聞人步伐不停,猛然用力。整整一年過去了,現在的玩家竟然都不認識他了。
薛驚奇的看法與秦非再度不謀而合。
經過第一次的復眼赤蛾攻擊,玩家們全都提高了警惕,沒有讓相同的場景再出現第二遍。蕭霄點點頭,又搖搖頭。
這貨是個腦補帝,秦非覺得他不好好利用一下都有些對不起自己。
對面,那雙藍色的眸中已然匯聚起了秦非所熟悉的神采。
遍布銹痕的大門粗糙斑駁,上面用白色油漆噴著一張巨大的鬼臉。在這種堪稱緊張的時刻,秦非完全無法容忍一個定時炸彈還要懸在自己頭頂整整一天一夜。
老頭神神叨叨的,一邊說話,眼睛一邊在玩家堆里胡亂瞟。“我們要不還是先下去吧,說不定那三個人早就出去了。”D級以上玩家擠破頭也想擠進展示賽,奈何展示賽也有門檻。
但今天!
秦非隨著人流來到休閑區門口,看見兩名工作人員正架著一個不斷掙扎的玩家,將他死死壓在地上。明明進副本前他還堅定著他們小隊一貫的理念,要在副本中和其他玩家保持距離。
作者感言
秦非一點也沒有人道主義精神,從地上撿起那根被他們扔掉的繩子,像栓狗一樣將繩索套了個圈,直接拴在聞人黎明的脖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