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仔細品鑒著這句話中可能蘊藏的含義。
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門外,那人越走越近。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
當二人最終站立在樓下時,整座房屋已然結構完善。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秦非身后,有個頂著一頭卷曲金發的、面容英俊的男子忽然出聲道。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村中建筑大多是青磚灰瓦的低矮平房,只在靠近大巴的村頭有一座高大的牌樓,上面綴著無數白色的紙錢串,被風吹過時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假如那計劃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會因此而去做一些諸如“擾亂12號的行動”這類卑鄙的事。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
“走快點。”秦非伸手戳了戳蕭霄的背。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
有玩家在驚愕中下意識頓住腳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
一道清潤的嗓音,如同在一片沸騰的巖漿中投入了一塊冰,瞬間,車上所有人齊刷刷望了過來。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
他們和秦非在守陰村副本中遇見過的徐陽舒最開始時一樣,頭頂都沒有顯示好感度。鬼火的天賦極其難能可貴,他不是戰斗系,自身實力也一般,因此,為了讓他盡快升級,公會做出了很大的努力。“系統在看在規則里已經提示過我們,狼人社區的背后是存在著秘密的。”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一寸一寸,向著玩家們聚集的地方蔓延過來。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當然8號不會相信6號這放屁一樣的言論。
秦非卻并不慌張。
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十八口楠木棺材靜靜躺在院中,有人避之唯恐不及,也有人小心翼翼地觀望,更多人則在院中四處查探著。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一群靈體開始在彈幕里發癲。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6號人都傻了:“修女……”
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林業:“我也是紅方。”
秦非雙手交疊,鄭重其事地開口:“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這不會是真的吧?!
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
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夜。玩家屬性面板的開啟并沒有安撫到車內新手們的情緒,短暫的安靜過后,喧鬧再度繼續。
紅方玩家們的眼神像刀子,不著痕跡地刮過崔冉,和那個連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都不明白的男新人臉上。
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束。抖得像篩糠,人影在門后一晃一晃,終于成功引起了6號的注意。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作者感言
用力,下壓,以一種不輕不重的力道,將他的唇向一側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