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視線落在最后一行字上。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有人提議,將那些尸骨通通挖出來,一把火燒了,或是換個地方埋了。
……雖然現在的問題是。
再往旁邊是兩個書架,同樣空落落的。他們現在唯一的食物來源就是導游,若是導游之后不給他們送食物,還真不知該去哪里吃東西才好。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
“有人在徐家擺了一個聚陰的陣法,湘西這個地界本就鬼氣森然,趕尸時各路游魂都從此處過,加上徐家家中無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愛的容身之所。”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臥槽???”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一出副本,大家從此不四海不見,沒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神明高高在上,卻又語意溫和。直播間內的觀眾們直到此刻,才終于看清了秦非的動作。
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程松在這場直播里真的沒有發揮出什么實力,作為獵頭,看人看的不怎么樣,作為主播,劇情走的也拖拖沓沓。”
蕭霄作為目前“不對勁的玩家”當中最典型的一環,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點觀察對象的烙印。
蕭霄:“?”
還是會異化?秦非少年時期的運動神經很好,可近幾年因為生病疏于鍛煉,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跑了沒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0號沒有答話。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只是,很快,那些前往廚房的人便驚呼起來。
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發布了任務……那任務簡直難以啟齒。
斷肢,內臟,頭發。秦非眼睛驀地一亮。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
除了“大巴”這個導游自己留下的線索,村中肯定還有其他地方是可以找到導游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秦非雙手抱臂,在林業身后緩緩念道。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
秦非并沒有這樣想。
“11號,他也看到了。”門應聲而開。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秦非很想現在就把鬼嬰從空間里揪出來,狠狠地揉兩把孩子的頭。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道士將幾張符塞進秦非和林業手里,自己飛身沖向了左側的僵尸:“貼在僵尸的額頭上!”
直接穿過了秦非的身體。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
這小東西,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
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大約是看到了早點鋪的材料里藏匿著人體碎塊,所以才會如此堅定地認為,老板是鬼。他似乎沒想到自己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不行,實在看不到。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少年再次檢查了一遍周圍環境,在終于確定各個角落都沒人以后,他正了神色,轉頭看向秦非,說出了一句令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詫異的話:
它是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你去。”刀疤咬著牙道。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
作者感言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