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閉上了嘴巴。“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崔冉抓住宋天的手, “剛才你突然不見，把我們嚇了好大一跳！”

他坐起身，打量起周圍的環境。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人群各自散去。“來個屁，19號都快被6號打死了。有人受傷醫生會出現，但那個人要是直接死掉，醫生應該也不會來收尸吧……”

多么順暢的一年！

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秦非正視著面前虛空中的一點，唇畔帶笑，嗓音輕柔舒緩。

她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不記得了的話，也沒關系，我是不會忘記你的。”那就沒必要驚訝了。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雖然在前幾天的直播過程中，凌娜因為刀疤的緣故對程松很有意見——事實上，這份意見直到現在也并沒有完全消弭。

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再然后，我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影子。”

“啊……對了。”玩家們無一不是像鉆進地窖里的老鼠一樣，四處亂竄，東嗅嗅西嗅嗅。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

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你確定任平在指認完老板是鬼之后，腦袋突然就掉了？”薛驚奇又確認了一遍。怎么12號隨隨便便就能招徠到那樣反映機敏迅速的隊友，而他！那幾個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兒？！

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唔。”秦非點了點頭。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而秦非也終于成功地促成了這一刻。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引開人的工作由13號擔任。

蕭霄湊上前來補充，一邊說一邊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書，你知道什么是書嗎？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扁扁的，長方形……”

位置再度交換，兩道較輕的腳步聲交錯著響起。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

【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他的聲音壓的低低的，顯得格外具有誘惑力：“那幾個人非常帶勁，你一定會滿足的。”

一直秉持著這種觀念的靈體們，在今天被這個一襲神父裝扮的低階主播狠狠打臉了。

和蕭霄一模一樣的還有林業、鬼火和三途。還是坐擁一整個公會的A級玩家！

不知發生了什么, 正在直播的畫面中，亂葬崗的地面忽然重重震動起來。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他晃了晃自己的大腿。

是義莊可以削弱鬼怪們的攻擊能力嗎？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神父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響。

【現在為大家播報本次對抗賽規則。】

蕭霄雙手撐著膝蓋，背倚在墻面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秦非：“……”

不出意外的話，外面應該是有人的。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

那時是那時，現在是現在。

現在，他身上的黑色襯衣除了皺一點以外，與他進副本前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