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非此刻的表現,卻無疑超出了他的認知。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
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房屋結構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無人居住許久。“后果自負”四個字被橫線劃掉了,改為了“可前往黛拉修女處補辦”。這些天在中心城里,秦非已經摸清了鬼嬰的生活作息。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什么情況?從門打開的那一刻開始,光幕上直播的就又是全新的、從沒有玩家探索到過的內容了。
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秦非不遠處的身前,右邊僵尸已然被扇懵逼了。
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
“你在害怕什么?”……
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撒旦有一瞬間的愕然。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
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
假如墻上真的有什么。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眼前這人一樣,行事永遠游走在“穩妥”和“出格”的邊界線上。他的右手不著痕跡地背在身后,掌心中藏著一截薄而堅固的木片。“出口!出口到底在哪里!”
秦非能夠感受到某種奇異的能量,正在他的身體里肆無忌憚地流竄,像是一團黑色的霧席卷他的身體。
早早就覺察到了有人靠近,走向門旁時步子也放得很輕。難道他沒有發現嗎?他們自從走進這片亂葬崗般的地界以后,身邊的環境與道路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有靈體不解:“你看那么起勁干什么?類似的劇情咱不是早就看膩了嗎。”
“你們剛才有沒有聽見系統的提示?”“三途姐!”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
走廊兩側沒有房間,只在道路盡頭有著一扇十分破舊的木門,門上隱隱刻著一道花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自從進入副本世界后,蕭霄曾經在現實中用了整整20年才建立起來的、充滿友善和秩序的世界觀,便迅速崩塌,化作齏粉。
從窗口處的樹冠高度來判斷,這里應該是四樓左右。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他完了!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其他主播見鬼:尖叫、哭泣、四處逃竄。
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說完轉身離開。
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這個神父,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神父
倘若觸發這個任務的是秦非,是薛驚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許多玩家中的某一位。從他們進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
作者感言
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