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著痕跡地退后半步,轉(zhuǎn)臉避開了其他人充斥著“秦哥哪來這么大面子”意味的好奇注視。
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究竟該如何破局呢?“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
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只要你們愿意出積分,我手上有號碼牌,馬上就能進去,一分鐘都不用等。”他搓了搓手,目光中流出幾許期待。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jié)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這六個人十分有規(guī)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cè)。頓時,周圍的空氣騷動起來。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
秦非皺起眉頭。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zhuǎn)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秦非思索片刻,干脆邁開長腿翻過走廊的扶欄,直接進了走廊后面的天井。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guān)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使勁拍他們的馬屁就行了。正常的棺材,也的確都是需要用釘子釘死的。鬼火的視線一錯不錯地落在秦非身上,良久,直到他盯得眼皮都發(fā)酸了,也沒見對面的人有站起身來活動一下的意圖。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那聲音越來越近。沒有人應(yīng)和華奇?zhèn)ァ?/p>
然后,他就被彈出了副本。而且畫質(zhì)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jīng)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秦非聞言一愣:“難道鬼怪們都傷不了我?”
“嗐,還什么一小時啊?你切視角看看,地面上游廊里那幾個人,馬上就要死了!”男玩家打了個寒戰(zhàn),回過頭去。
寂靜在空氣中流淌,崔冉臉上的笑容卻未變。0號囚徒已經(jīng)離秦非很近很近,斧頭高高懸于他的頭頂。
現(xiàn)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秦非想起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追著在游廊里四處亂竄的狼狽情形,不由得眼角一抽。
活尸重新恢復(fù)人身,并不會再受人數(shù)的限制。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假如白方的任務(wù)是紅方的對立任務(wù),他們不會露出這種表情。”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
林業(yè)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fā)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zhì)好的不像話,呈現(xiàn)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
秦非留意到,那幾個面露思索的全都是剛才和他一樣去了寢室區(qū)、走進過房間里的人。眼前這第五條規(guī)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guī)則。
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shù)念A(yù)感上涌。
“如果、按照你說的,每個月一個人的數(shù)。”譚永面色蒼白,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恐懼。
秦非挑眉。“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
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zhuǎn)。電光石火之間,秦非緊緊攥住了刀疤的手腕。
雖然只是一點,但秦非已經(jīng)非常滿意。
青年猛然深吸一口氣。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shù)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而且,那規(guī)則一定很復(fù)雜。
秦非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鳥嘴醫(yī)生背后的那張辦公桌。況且,有關(guān)神像的這部分規(guī)則都是下午導(dǎo)游在義莊門口口述的,秦非記的十分清楚,導(dǎo)游當時眼底深處閃過的恐懼清晰可見,秦非能夠篤定,那絕不是裝出來的。
秦非忽然間有些慶幸起來。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作者感言
但或許是因為這半天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或多或少又都與谷梁有關(guān),大家竟都覺得,谷梁是在對秦非怒目而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