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話音落,屋內一片靜默。
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再看,也只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而已。
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
秦非異常的舉動肯定與他的天賦技能有關,討好npc能夠給他帶來某種好處,或許他的天賦是魅惑系的,又或者他是精神類盜賊,能夠從npc身上竊取到某種信息。
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怎么會有人死到臨頭還能如此淡定。做到了!
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系統bug了嗎?臥槽,雖然我知道系統肯定沒有bug,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問,系統bug了嗎!!”
迷霧散去后,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教堂樣的空間內。這么快就來了嗎?秦非將信將疑。
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傷口,幾乎將他的身體直直剖成了兩半,內臟與碎肉飛得遍地都是,鮮血將附近幾米之內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紅。
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追逐倒計時:10分鐘。】
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
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就在剛才他還在心中暗自慶幸這條規則不算太為難人。“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不動。
“安全通道連通了隔壁三棟樓,我們從安全通道走,可以一直跑到最右邊那棟矮樓的天臺。”她抬頭看向一旁的玩家們,黑白分明的眼中寫滿疑惑,似乎是想問:是不是你們把我的小伙伴藏起來了?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
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又怎么了???
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但秦非對此沒有任何反應,表現出了一種視若無睹的淡定。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簡直要了命!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扎進了抱枕里。
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秦非冷眼旁觀。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彌羊之所以能出名,就是因為他在去年的展示賽中,靠著自己的技能額外得到了許多隱藏的副本信息,把其他玩家溜得團團轉,很是出了一波風頭。
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程松停住腳步,回頭。
墻上到底有什么呢?“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
“這合理嗎,就剛剛那一小會兒,我連內容都沒認全啊!!他居然背下來了???”
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
作者感言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