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在林子里遭遇了什么,回到營地的時候渾身都濕透了,身上淌著的不是水,而是某種濕濕噠噠的粘液。烏蒙先是怔了怔,很快,他的神情變得恍惚。死死盯著他們。
因為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果不其然。“……靠!”
反正讓他自己找他也找不到,現在也只能信這個小子了。
“你們說,誰會是最先下線的那個?”烏蒙在心里默念三大聲“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然后梗著脖子問道:“回——”
米奇頭手里牽著一個身高剛過他腰線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大,梳著雙馬尾,白白嫩嫩的蘋果臉上泛著兒童獨有的健康紅暈。
規則世界里鮮少有兒童的存在。樓梯間里沒有樓層圖標,彌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幾樓了。
都不需要自己刻意動手,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能讓許許多多人死無葬身之地的污染源啊!上面寫?著“工作區域,非請勿入”。這是真的,規則世界里以玩家相互廝殺的血腥場面為賣點的直播世界并不多,假如是那樣的世界,一般在副本開始,就會作出清晰的說明。
雖然這次她連同伴都沒有一個,本該繼續藏匿好自己的名字,順利離開雪山才對。應或心煩意亂,秦非給出的這些信息實在有些打擊人。
秦非拎著油漆桶,爬到了雕塑室角落的書桌上。黑色的湖水上漂浮著一層灰蛾。
那雙無波的湛藍色眼眸對準秦非的臉,潛藏著暗流的黑色海水波動越發分明。鬼火性子急,兩步爬過去,伸手就要往洞里掏。之前他怎么沒有意識到,這個號碼有些不正常呢。
(ps.不要回頭!不要回頭!要回頭!!!)那是個蝴蝶的傀儡。……
秦非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地走到了桌邊。
咔擦一聲。
他覺得他們的路子走錯了。等等……等等!
像是從戒指里傳出來的,又像是直接在他耳畔響起。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黎明小隊的主業從來不是當雇傭兵。
鬼火性子急,兩步爬過去,伸手就要往洞里掏。青年停住了向前的腳步。呂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動作。
結果10秒鐘倒計時結束,他和鬼火的身體忽然迅速縮小、又縮小,直到縮成了兩個跟椅子腿差不多高的小人。這座甲板極大,200名玩家同時聚集在甲板上,卻絲毫不顯得擁堵,甚至還有大板空間空余著。另一個被人懷疑的則是中午懟過薛驚奇的刺頭。
但好在鬼嬰的腦子還算機靈,遲疑片刻后,它翻身騎到了怪物脖子上,兩只小小的手覆在怪物眼睛上,毫不客氣地向下猛力按壓!
“我們違反規則了!”秦非面色比地上的冰雪還要煞白。刁明的動作仍未停。薛驚奇帶的那個隊就一個回去的人也沒有。
黎明小隊剩下幾人深以為然地點頭再點頭。他們再不去找游戲房,77間房間恐怕就都要被人占滿了。每片區域內都橫七豎八地躺著些玩家,有人仍昏迷著,也有人掙扎著想要起來。
身前不遠處,鬼火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著,等他回過頭來,卻發現林業如同一尊雕像,呆呆地站在原地。“你升到C級了?”彌羊有點不爽地斂眉瞪向秦非。兩側崖壁垂直陡峭,深灰色的巖石斷面比雪地還要冰冷。
對于這場以他為核心的秘密討論會,秦非毫無所覺。秦非最后回頭看了呂心一眼,離開了活動中心。
他們居然和鬼共處一室了那么久!薛驚奇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半步。
鬼火性子急,兩步爬過去,伸手就要往洞里掏。突如其來的警告,像一記重錘把玩家全砸懵了,大家愣在原地。濃黑的霧氣沒有形狀,背后卻仿佛藏匿著什么,正狠狠牽絆著秦非的注意力。
彌羊趴在懸崖上,居高臨下地向下張望,5.0的視力將這一切全都收入眼中。
秦非抿唇笑:“真是不好意思,恐怕都要麻煩蝴蝶了呢。”等到兩人回過味來時,聞人隊長竟已默不作聲地退了回來,任由小女孩歡欣雀躍地抱著槍沖向射擊攤。
“你們帶帶我!”這是一條分支走廊,走廊上的玩家不多,但門前還有三人,一看便是老虎的隊友。
“不管玩家掩飾的多么好,只要想到的是‘用雪掩埋尸體’這個方法,就一定不會成功。”躺在床上那幾人立即朝門口方向望了過去。無非只有一樣東西而已。
聞人沉聲道;“保持列隊,繼續——”王明明的媽媽:“現在快來吃早飯吧,吃完再說,兒子。”應或的注意力很快被秦非身后吸引而去,在漆黑一團的幽暗處, 有一雙眼睛,正與他四目相對。
作者感言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