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幾乎不敢想象,萬一這東西割在他的皮膚和骨頭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
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guān)吧?
刀疤并不清楚自己目前所經(jīng)歷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匕首簡介中的“范圍性威壓”和“必殺”都令他很感興趣。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
秦非接過三途手中的筆, 筆尖落下,在紙上畫出長而筆直的橫線。這些東西能跑會動,秦非一路走來已經(jīng)弄死了不少。
蕭霄的語氣遲疑了一下。
2號玩家則在吃完自己的食物后依舊戀戀不舍地看著面前的空盤。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
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dāng)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她終于點頭,正式應(yīng)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nèi),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zhuǎn)。”只是他沒有和他們說罷了。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這是生死攸關(guān)的事,秦非必須要做好兩手準(zhǔn)備。嘖,好煩。
蕭霄好奇道:“所以你是打算,回村里以后要是請不到人幫你,就去找老宅那本書自學(xué)?”紙條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過似的,上面的字跡暈散開來,形狀非常難辨認(rèn)。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yán)重的傷。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被一堆人穿胸而過。
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啊!!啊——”那殺死六個,豈不是就……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他斜斜望向不遠(yuǎn)處拐角后的大門。已經(jīng)沒有路了。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孫守義會如此慷慨大方地出手相助,一方面是受到蕭霄的影響,另一方面則是因為,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秦非眨眨眼:“怎么說?”嗯??“這是從哪里來的?”林業(yè)好奇地問道。
屋中寂靜一片。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xù)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nèi),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zhuǎn)。他垂落在身側(cè)的、還打著繃帶的右手顫抖了一下。
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fā)依舊顯得格外優(yōu)雅可親。
那他們呢?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tǒng)一的襯衣長褲。鎮(zhèn)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拿刀的村民愕然退后。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shù)驅(qū)動死者,將客死異鄉(xiāng)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xiāng),令其入土為安。
“我覺得應(yīng)該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看看那些排行榜上有名的大佬,一個個名字多炫酷。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哈哈哈哈哈哈,主播是不是有神經(jīng)病啊!!”
雖然鬼女否決了他的提議,但她說出口的話卻無疑給秦非打了一記強效定心針。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diào)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fā)涼。
但他那顆同樣一百多年都沒動過的腦子,此刻正勉強又艱難地運作著,告誡著右邊僵尸:別去招惹眼前這個男人。右邊僵尸與秦非僵持片刻,最終選擇了退讓。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一旦有人忍不住動手,他們不僅可以不費吹灰之力離開里世界,還能通過那人自身和其引發(fā)的一系列后果,探尋到更多副本規(guī)則中隱藏的秘密。
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逃不掉了吧……“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
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是他還沒有發(fā)現(xiàn)的。搜索引擎里沒有這個村莊的名字,地圖軟件里也同樣找不到絲毫村莊存在的痕跡。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因為直播畫面中,秦非忽然伸手,向0號的腳下擲出了什么東西。他這樣說道。
那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救命救命我有罪,我從上個副本就關(guān)注主播了,剛才修女把那個玩意掏出來的時候,我竟然真心實意地希望主播這一波不要逆風(fēng)翻盤……“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jīng)站在了義莊院內(nèi)緊鎖的廂房門前。小男孩依舊站在不遠(yuǎn)處,沖宋天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作者感言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qū)Ψ降哪抗鈪s滿是嫌惡與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