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的確,來參加直播,當然是要做任務的,除了做任務他們也沒什么別事的可干。
……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
整個場面仿佛秦非在祠堂那扇紅門中所見過的復現。
她一把扔掉了痛苦之梨,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向秦非的鼻尖:徐陽舒站在祭臺上,嚇得差點尿了褲子,蕭霄搖動鈴鐺向祭臺邊緣跳去,一把抓住黑布將徐陽舒蓋在了棺材里:“別添亂。”
她向著身后揮了揮手,幾名身穿白色制服的人端著餐盤走了上來。
“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臥槽!!!”
“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
但身后,十幾雙眼睛正盯著他。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什么情況?詐尸了?!
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可是可是!主播望著人的樣子實在是很真誠啊,說話又好聽,是我我也會被騙到!”事實上他們也的確必須要走進這個房間, 不然只怕后腦勺岌岌可危。
相似的場景不斷復現。秦非驀地皺起眉頭,怎么感覺那人朝他的房間過來了?“哦……”
“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
秦非的眉心突突直跳,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直播居然能夠無恥到這種程度。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響,臉頰兩側肌肉緊繃,若是人的怒火能夠化為實體,此刻他頭頂想必已直冒青煙。
他說話看人時眉目下斂,聲音低沉,這是性格保守、內斂的表現。
*為什么?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從進入副本那一刻開始,不少人的表現就都很異常。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
秦非盯著鏡子無聲地看了一會兒,沒有什么發現,于是將簾子放下。
“但是。”“這么快看出問題來了嗎?可他明明都沒有過去啊!”任平是指認出鬼后而死的,死亡原因自然也要從這個點出發延伸。
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作為心理學研究人員,秦非最常接觸到的,便是那些從自殺現場救回來的小孩子。“哼。”刀疤低聲冷哼。
6號的臉色陰冷,他看向11號的眼神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嫌惡。
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這大約就是規則類直播的殘忍之處了。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而且得到的線索通常還都語焉不詳。
作者感言
長長的臺階在腳下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