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
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jù)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jīng)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綁定區(qū)域沒有NPC,一切手續(xù)全由玩家自主辦理。“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guī)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
少年膚色蒼白, 淺灰色的眸中閃爍著毫不掩飾的驚懼,柔軟的睫毛輕輕震顫著,在臉頰上投落一排密密的陰影。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他抬眸望向14號頭頂?shù)暮酶卸葪l,那刺眼的數(shù)值竟依舊是0,沒有產(chǎn)生絲毫變化。
蕭霄:“……”莖的頂端生長著一粒粒圓形的籽,有點像魚籽,又有點像蟲卵,但仔細看去才會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
秦非只覺得,自己此刻似乎正身處在某個隱形的漩渦中間,他卻不看不透危險來自虛空中的何處。讀完全部內(nèi)容,孫守義將指南遞給自己身邊最近的一位玩家,讓大家傳閱。清澈的男音柔和悅耳,帶著濃濃的好奇與疑惑,如同春日的清泉叮咚淌過山溪,帶來沁人心脾的暖意:
濃郁的皮肉焦香飄散在空氣中,女玩家們失聲尖叫,連滾帶爬地后退。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每當他們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壓抑的本心就會更顯露一分。
別說極限逃生,就是鄉(xiāng)野郊游他都沒去過幾次。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nèi)采光應該非常好。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
“艸!”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秦非抿唇,輕輕叩響了王明明家的門。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老婆講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說我就全明白了!”
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
在這份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通關需要24分,而我們只有24個人,你必須要把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懺悔一遍,才能滿足通關條件。”甚至連獎勵結(jié)算也是正常進行,只不過得到的積分會比勝方少而已。
“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鬼火有一點分析的很對。
【想要領略最原始天然無污染的山間風光嗎?
秦非:?這么輕率就對別人產(chǎn)生好感嗎?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
看不慣賭徒的大有人在,也并不是人人都害怕他們,這個靈體說起話來毫不客氣:“我看你,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shù)挠膊缱印H伺c人之間隱秘的平衡被打亂。
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
——就比如剛才的蝴蝶。秦非回頭瞟了一眼,兩個血修女依舊速度不減,在遍地金屬、碎石與火花迸濺中,氣勢洶洶地沖他疾沖而來。
他的眸子是淺而澄澈的琥珀色,認真凝視著你時溫和得不像話,光是坐在那里,渾身便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親和力。“你終于來了。”
一種十分奇異的、軟而黏膩的、像是肉一樣的觸感從他的手背處襲來,順著神經(jīng)一路蔓延到大腦。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nèi)容,挑選著念了出來。十分鐘。
可是這一次,他拿到球,卻像是抓住了一把剛從爐子里拿出來的、還未燃盡的炭火。廣播聲結(jié)束,整個生活區(qū)頓時沸騰一片。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然后那重量復又消失,只余下一抹極其陰冷的觸感,轉(zhuǎn)移到了他肩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
“假如”秦非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xiàn)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作者感言
順著風吹的方向,秦非能夠隱約聽見他們的對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