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咬著牙低聲咒罵:“草,這地方到底有什么鬼,老子san值刷刷地掉。”“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他記得他之前聽蕭霄說起過,從F級升級到E級的通行證,只需要花1000積分就可以換購。他驚疑不定的神情落入秦非眼中,秦非掀起眼皮,幽幽道:“如果開窗,你能擔保這些東西不會進到車里來嗎?”三途和鬼火羨慕又失落地看著秦非離去的背影。
缺了一角的包圍圈眼見就要被右邊僵尸所突破。“會不會是因為導游?”另一個靈體問道,“以前的那些主播雖然也來過這里,但他們都是在直播后期,自行探索到祠堂這片地圖來的,只有這個主播是領了任務來的。”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
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
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是林業!“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
秦非半垂著眸坐在那里,日光將他的睫毛融化成弧度漂亮的陰影遮蓋在臉上。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后頸處傳來怪異的觸感,細密的癢意順著脊髓傳遞到大腦,每一寸皮膚都在瘋狂拉響警報,爭先恐后地宣告著同一事實:有一只冰涼的手,正沿著秦非的后背緩慢地向上攀升。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他們似是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正滿臉迷茫的相互對視。
不遠處,秦非正提著他那因為過于繁復而顯得有些許礙事的神父衣袍角。他們不希望這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死。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
“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女鬼徹底無語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說要為自己犯的罪懺悔嗎,秦大佬這是在說什么東西???
那鈴鐺看上去似銅,非銅似鐵非鐵,小小巧巧,不過半個巴掌大。
二十多個人在休息區內散開。能夠和修女搭話刷好感度的時機太少,他不得不抓緊每一次難得的機會。導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這么一句讓人死心的話?
“啊啊啊嚇死我了!!!!”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一抱怨起來,話匣子就關不上了。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背后的木門另一側傳來動靜。
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情緒?終于有一個觀眾慧眼識鬼。彈幕:“……”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
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導游緩緩挪動眼珠,看了秦非一眼,片刻后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她要讓林守英回來,將幾十年前那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再復現一次!
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但很快。那時趕尸一脈已經沒落下來,林守英為了不埋沒祖上的基業,憑一人之力,苦苦支撐著整座村子繼續維系正常運轉。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尸體不見了!”
“不怎么帥氣。”秦非評價道。只是,良久。
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作者感言
順著風吹的方向,秦非能夠隱約聽見他們的對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