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

從他一出現在人前開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飾地盯著他看。

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

他甚至由衷地感謝起系統，給自己安排了撒旦這樣一個可愛的寄生魔鬼。

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

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沒關系，不用操心。”

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多么順暢的一年！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鬼嬰沒有皮膚包裹的身軀像極了一條光溜溜的鼻涕蟲，在秦非身上蠕動時的觸感更是百分百還原了鼻涕蟲帶來的體驗。黃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他沒有多留意，經過幾人身邊時隨意一瞥，卻驀地頓住了腳步。

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調度中心的那一瞬，遠在另一個維度的某個世界，近萬名靈體的耳畔同時響起了一道清晰的提示音。假如“指認鬼”和“殺死鬼”是兩個緊密相連的環節，前者正是開啟第二環節的鑰匙。

“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原來如此！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

“最重要的是，要能找準對方的弱點。”

“系統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沒什么問題。

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對了。”秦非像是忽然想起了點什么似的，“你這里有沒有藥品？就是那種……”“我操，等一等，你們看主播肩上那個是什么？！”

程松和刀疤緊緊盯著那扇門。……

房間內，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不過這一巴掌他到底還是白挨了。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刀刃劃過空氣發出虛無的聲響，8號用盡全力的一刺沒有得到任何結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撲去。

“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加上第一次直播結束后，被秦非大肆揮霍了一把的那些積分，秦非現在一共有了14613分。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淦，好多大佬。”

而他的右手。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他的身旁站了幾個和他看起來一樣茫然又無措的人。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

走廊一端，辦公室的門依舊敞開著。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說吧，找我有什么事。”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秦非被贊許驚嘆的目光團團圍住，額角滑下一道看不見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