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精神免疫一直是個謎。
他向那個高大的身影走了幾步。蕭霄隱住心中的震顫,愣愣地看著秦非。“對了,如果你們對副本內容還有什么疑問的話,最好在這里一次性全部說完。”
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那些西方電影里好像的確都是這么演的。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
雖然根據系統播報的游戲規則,這社區鬧鬼。1分鐘;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
說話的正是那個之前在教堂里試圖號召大家的西裝中年人。“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
可是,出乎眾人意料的事很快發生了。
秦非在老頭面前站定。“就是有人過來了,是從走廊最前面,靠近休息區的那個方向來的。”然而,下一瞬,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場面再度發生!
“請進。”他依舊閑適地坐在床邊,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第47章 圣嬰院14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讓他確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會在那時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認。他是真的怕這個年輕人。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
他任由看守們擺弄,十分乖順地帶上了枷鎖。嚴格來說, 那都已經不太能用“人”來形容了。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
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鎖開到蕭霄這一間時,門外的看守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手正握在秦非脖子的位置,力道太大,直接將秦非勒出一聲干嘔,伴隨而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嗆得青年滿臉通紅。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假如放任那兩人繼續這樣下去,他們必死無疑。
所以……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游廊的面積同樣非常之大。
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這個架子大約是村長特意用來存放與旅游業相關的資料的,秦非湊近看,見上面放了不少書和紙冊,只是那些東西似乎已經許久無人翻閱,都積了厚厚一層灰。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
“臥了個大槽……”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她抬手,鐵棍的一頭重重砸在地上,迸濺出刺眼的火花,伴隨著陣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世界上怎么會有人不怕死。
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他頭頂的好感度條此時就像出現了什么故障一樣,不停地閃爍、再閃爍。黛拉修女聽著秦非的話,臉上的表情從震驚變為氣憤,又從氣氛變為了對秦非的感激。
秦大佬他,該不會是故意在逗自己玩吧?【佳途一路相伴,暢游完美河山。——錦程旅社竭誠敬祝全體守陰村民佳節快樂】哪怕對方是個骨瘦如柴的老家伙也是一樣。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焦慮與緊張使他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一點哭腔。
他看了一眼秦非。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秦非目送著他走出一段路后,緩步跟了上去。
那兩個人走了,應該是去尋找其他玩家,繼續挖掘他們的秘密去了。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作者感言
“怎么就只有一個蓋子,壇子呢??”鬼火難以置信地失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