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jié)束。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xù)狂奔。
每一次呼吸間,他的翅膀都輕輕地震顫,黑色羽毛飄散在空氣中,緩緩墜落在地上。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異狀。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jié)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yōu)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囚房那邊環(huán)境的確臟亂,有些什么蟑螂老鼠虱子跳蚤之類的,好像也實屬正常……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huán)嗎?
還有鬼火!
秦非面色平靜地站在導游身前,心中卻早已皺了無數(shù)遍眉頭。
因為那次失敗無疑讓他丟了大臉。
見蕭霄坐在一旁發(fā)呆,臉上又開始出現(xiàn)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秦非聞言心中一跳。雖然眾人現(xiàn)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jīng)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
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可是、可是。”談永磕磕巴巴地道,“為什么是我們?”
蕭霄語畢,兩個新人沉默地相互對視。他們肯定是正在探討著什么會被系統(tǒng)屏蔽掉的內(nèi)容。秦非沒有回應蕭霄,幾秒鐘以前,那道電子合成女聲又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鬼女斷言道。
只有秦非。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根據(jù)軟件上的信息,徐陽舒最多只能乘車到臨近縣城,然后自己想辦法過去。秦非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在桌面上打著圈,那動作看得撒旦直發(fā)慌。
按照目前副本給出的線索,他所能想到的獲取積分的途徑,就是盡可能表現(xiàn)出自己對主的敬愛。“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jīng)歷過結(jié)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斑駁發(fā)黃的墻紙,沾著油污的座椅套,地上遍布著凌亂的、分不出你我的腳印。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zhèn)鱽硪唤z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真有意思啊,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難道是他聽錯了?
那就是義莊。“這里面都沒有。”他總結(jié)到。有了骨架和皮膚的鬼嬰看上去比之前長大了不少,是個一兩歲大的小男孩。
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fā)出的悚人聲響。原來是這樣嗎?他竟然已經(jīng)把他們當隊友了嗎!
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活的教堂,大概也能算是教堂吧?
(注:當前道具狀態(tài)為-不可使用)“嗚嗚嗚,要是他舔的是我就好了!”
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蕭霄一愣:“鵝?什么鵝?”
血嗎?
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
“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nèi)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jīng)完全斷成兩節(jié)。“神父和艾拉都告訴我,想要找蘭姆,就要先找醫(yī)生您。”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guī)нM副本的。”
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就在蕭霄的迷茫之色逐漸加重時,突如其來的系統(tǒng)播報卻忽地響了起來。
撐住。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趕緊死了算了,圣父在直播間活不下去的,反正早晚都得死,還不如現(xiàn)在死掉讓我看點樂子。”
圣嬰。說完轉(zhuǎn)身離開。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qū)別的普通村屋上。
作者感言
林業(yè)那時和他還不熟,但他其實偷偷蹲在一旁,將秦非說的每一句話都牢牢記在了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