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
腳下的石階濕滑,帶著潮氣與青苔的黏膩,遙遠的暗處隱約傳來陣陣怪異的響聲,蕭霄每走一步都覺得提心吊膽。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孩子,你在哪兒?”
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迷宮游廊的面積那么大, 光靠鬼火和三途兩人是絕不可能將每個角落都照顧到的。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那是蕭霄的聲音。秦非獨自坐在床上。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因為這東西他認識。
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反正就是不能和他搭話。”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現現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為已不僅僅局限于想將他變為自己的傀儡。假如說對面那人在副本中是如魚得水自己,自己則就像是旱鴨子掉進了魚塘,一舉一動都是胡來。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
嗯,對,一定是這樣!
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秦非總覺得,這其中暗藏了某種玄機。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其實蕭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個屋。
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循環往復,折騰了半晌,總算是將手腳都恢復了原位。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
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雖然秦非在上場和這場直播中,都并沒有表現出非常強橫的攻擊力,但不知為何,所有觀眾都從未懷疑過他有可以獵殺其他玩家的實力。
玩家是不可能通過“穿越污染邊界”這樣的方式離開副本地圖的。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
秦非點點頭,對此表示同意。
總之,他死了。短發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還有鬼火!
一旦被逮到,是絕對逃不掉的。
“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他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在中國傳統的鬼故事體系中,當背后有人觸碰或是喊你時,“回頭”大概是最快自找死路的應對方式。
整個世界開始輪回,一遍又一遍。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緊接著就要開始背:“第六是,若休息區的電燈閃爍……呃。”“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
通常情況下,主播們對于自己san值的實時變動都十分敏感。
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不痛,但很丟臉。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長發女生和那個幫薛驚奇跑腿的玩家異口同聲。
雖然他的情緒的確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說他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大活人啊。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那是一張粉紅色的公告紙,上面印著黑色鉛字。
秦非已經靜靜等在了那里。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村長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
……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
作者感言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