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消失了。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村民告訴程松,前幾年祭祀開始前,也有游客在村中亂竄,甚至想要找他打聽離開村子的辦法。祂這是什么意思?
一旦玩家人數下降到6人以下,村祭活動便無法正常進行。
蕭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早在亂葬崗一役時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蕭霄一愣:“去哪兒?”
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一定。實話說,老玩家們都沒什么熱情回答。
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同樣的,那本能夠給玩家帶來新生的書,也被鬼女掌控著。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那扇門后的光亮如同溫暖的潮汐,像水一樣將秦非整個人包裹起來。
蕭霄想了半天,忽然靈光一現,他抱緊懷中的圣經,擲地有聲地開口: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真浪費啊這孩子!一點不懂得環保!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沒有門軸、沒有門框,這扇被四塊磚頭墊起來的門,就這樣緩緩打開,露出背后黑茫茫的一片未知空間。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秦非是怎么辦到的?
棺材的邊緣被畫著朱砂的封條貼著,蕭霄試著伸手推了推,沒能挪動。誰知道他眨眼就做出如此迷惑的事情??而這個條件,有兩種理解方式。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但現在,6號一行人勢大,沒人想得罪他們。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
“啊?”人總是這樣,對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親自上手試一試,永遠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棄。“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
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
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有什么辦法呢,都是為了活命罷了。
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
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他對此一無所知。
“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出去買。”他試圖將話題拉回正常范疇內。14號的死肯定和他有關,可自從14號死后,2號的精神狀況明顯就出了問題。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嘶……而且,即使它是真的就在教堂的地下,那它對應的位置,大概也會是教堂地面上的那座迷宮游廊。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
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
方才還空蕩蕩一片的墻面上不知何時貼了一張寫滿字的紙,蕭霄眼中閃過喜悅的光,同時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懷疑自己的眼睛或是記憶是否出了差錯。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涼,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
鬼女當然不可能真的打不過自己的手,但誰的手誰心疼,鬼女最終還是敗下陣來。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這么快就來了嗎?它們越是表現出想往哪個方向走,秦非就偏不。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
紛雜凌亂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響起,有人在跑,也有人在慘叫。
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
“你看到了。11號,你確實看到了。”秦非并沒能在廚房發現什么其他出格的東西。
作者感言
兩支追趕著玩家的怪物團隊迎面相撞后混雜在了一起,有怪物一臉迷茫地左顧右盼,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跟著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