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濃郁到令人難以忍受的血氣混合著腥臭在空氣中彌散開來,毫無懸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與秦非肩上的鬼嬰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主”能看到、能聽到,他無所不知。“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
那就不必了吧媽媽。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
鬼火望著蕭霄越沖越近的身影,眸中閃過一絲絕望。思考并不是這位玩家的強項,她坐在那里,腦瓜子嗡嗡個不停。
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她斜斜睨了秦非一眼,修長的五指下意識地虛空做了個抓握的動作:“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凌娜摸了摸鼻尖,將筆遞給林業。
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毋庸置疑地認為,秦非死定了。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而且直播間里的人數也并沒有下降。
秦非垂眸,心知自己大約是來對了。一聲脆響。
一想到自己因為鬼嬰被砍掉的那3000多分,秦非就有一點肉疼。
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
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她向后退了半步,回歸到老玩家的陣營當中,仿佛全然沒有覺察到背后那一道道怨懟的眼神。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
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最后那金發男子來到了鬼火和三途身邊。三途頷首:“去報名。”
林業:“我都可以。”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
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撒旦的臉色青紅紫綠。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
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華奇偉的身體猛地一顫,這是林守英的眼睛。
鬼火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層淺淡的惶恐,這是個人能力與周圍環境不匹配所造成的。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兩個血修女神色不虞,電鋸拉到最大馬力,將所過之處的墻壁直接斬落一地。但是好爽哦:)還打個屁呀!
“好吧。”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附加條件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不要靠近■■】她呆呆地盯著玩家們看了一會兒,歪了歪腦袋,對著空氣奶聲奶氣地喊了聲:“我要來抓你們啦——”
“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不過。”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而且這種差距,在這個副本中好像格外明顯……他就是那么混著,莫名其妙就活過了一天又一天。
他這樣說道。最后,那團黑霧感到了倦怠,盤亙在了蘭姆的腦部。
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蕭霄這樣一形容,右邊僵尸倒是反應了過來。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
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作者感言
兩支追趕著玩家的怪物團隊迎面相撞后混雜在了一起,有怪物一臉迷茫地左顧右盼,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跟著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