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因為假如白方的任務是幫助鬼或者扮演鬼,他們很容易就能猜到紅方的任務是抓鬼。
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青年的舌尖輕輕擦過上顎,語調輕快優雅。蕭霄在旁邊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程松一如既往地沒什么表情,斂著眉目:“然后呢?”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
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巨大的光幕中,在距離秦非不到半米遠的地方,本場直播關注熱度第二的玩家三途已經快要被氣瘋了。別的NPC都沒動,這種情況下,秦非跟著一起去顯然不太合適。
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秦非環視一圈,見空地上只有他們三人,便詢問道:“其他人呢?”秦非干脆作罷。“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樣。”
“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
男玩家打了個寒戰,回過頭去。都一樣,都一樣。5.爸爸媽媽永遠愛你。
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秦非不動聲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
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秦非雖然靠哄騙得到了黛拉修女的好感,但一個NPC薄弱的好感度,與副本的邏輯規則是完全不能相提并論的。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
然而——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廳里,這小東西就跟著一起過去了,只是隱著身形一直沒被發現。
鮮紅的血液順著白皙的手臂滴落,傷口處皮肉綻開。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他在一條條昏暗的過道間穿行著,浸染著血跡的沉重衣擺被風帶起。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它交流的欲望不是一般的強烈。
——說是面面相覷可能有些不太恰當。漆黑狹長的走廊通向不知名的遠方,秦非沒有猶豫,緩步向內行去。秦非很愿意在能辦到的最大程度上滿足他們的需求。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好在,熟悉的義莊大門沒過多久便再次出現在道路盡頭。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
談永渾身顫抖如篩糠,全然沒注意到,距離他不遠處的玩家們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恐懼。但她起碼明白了一點。
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
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而還有幾個人。“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
最后十秒!“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或許是在賭桌上經年練就的第六感作祟,他總是懷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這波突然出現的劇情線還沒有走完,那個叫秦非的新主播勢必會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如果說剛才還是精神污染,現在就是實打實的物理攻擊了。
“別說了,我還以為這個副本里什么時候出現了一個新NPC是猴子精。”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
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而凌娜則一手攀住祭臺的邊,身型晃動,眼看就要步上刀疤的后塵。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
作者感言
老虎露出不忍的表情:“剛才的狼玩家,也像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