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立即起身向休息室趕去。夜色越發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時已經徹底消失無蹤,整片墳冢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聳立原地,如鬼影幢幢。
可是……
50年。在他沒有弄徹底清楚那些不同尋常的事究竟是緣何而來之前,他不會輕易將它們暴露在任何人跟前。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
秦非琥珀色的瞳孔閃過一抹凝重。同時,在那人拿到24分時,除了他和他的隊友以外,副本里還有不下8個人活著。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一點一點,攀附上他的身體。他們必須上前。
秦非輕描淡寫道。他不能直接解釋。
通常來說,越是在高級的直播大廳中,直播狀況也就越盛大。但今天,D級大廳熱鬧得有些不同尋常。炒肝店里,其他桌前的NPC們都對外面的尖叫充耳不聞,好像完全沒聽到一般,面無表情地各自吃著早餐。“在副本里,我只能以這樣的形象示人。”
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不過問題也不大。
現在,每個紅方的人都煩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卻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盤算著什么。
他望向走廊上的人們,瞇了瞇眼睛,面上閃過一絲薄怒。主播在對誰說話?
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
“我的天吶,這教堂若是沒有您,究竟該如何運轉!”修女毫不吝惜夸贊的美言。
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
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他實在看不出那個只會笑的小白臉有什么特別之處,可事實就擺在他的眼前。
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秦非曾在鏡子中看見過自己的里人格,那個和他有著一模一樣面容的人告訴秦非,自己是撒旦。
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
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整個空間不斷地收縮,又膨脹,就像是一顆活動著的心臟,正向外泵著血。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鬼火可憐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頭,蕭霄則仍舊頂著他標志性的呆滯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會突然變成這樣。挖眼……是他們想的那個挖眼嗎?
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
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只有秦非,神色未變,在女人看向他時,她甚至回視過去,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旅社導游:好感度75%(你是導游的知心好友,只要可以,導游愿意在任何方面為你提供幫助)】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應該不會吧……”有人遲疑著開口,“從來沒見過那種副本。”其他人看秦非面帶笑容, 就以為他一點也不害怕, 殊不知當事人心里現在也著實算不上好受。
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尊敬的秦老先生。”修女屈膝向秦非鞠了一躬,“我就送您到這里了。”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沒有因為那聲尖叫而掀起什么波瀾。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
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展???蕭霄一個頭兩個大。
作者感言
“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