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真要仔細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應該是——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
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但,實際上。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鬼火一愣。那人就站在門口。他們今天早晨從亂葬崗趕回來時天色尚早,而程松幾人回得只會比他們更早。徐陽舒能夠趕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個來回,足以見得此行耗費不了多長時間。
秦非眉眼彎彎,說出的話卻十分大逆不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誰知道這個12號這么難對付!
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度中心提交申請。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
“1號確實異化了。”徐陽舒哂笑了一下:“其實……也還有點別的。”
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蕭霄與孫守義對視一眼,遲疑著點了點頭。
有人走上臺來,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塊布,擋住了臺下大半的視線。然而更讓人難以接受的還在后面。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
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秦非:“因為我有病。”這也恰恰印證了黛拉修女剛才對秦非說的話: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思慮間,一聲悠遠而低沉的鐘聲忽然響起。
只不過這些尸鬼的奔跑速度都差不多,被一只追和被兩只追,實際沒有太大分別,加上秦非急于逃命,沒有仔細思考這件事,還以為是他運氣不好,逃跑的路上尸鬼太多。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邊,伸手探向棺蓋。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熟悉的系統提示音在耳畔響起又消散。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
【人格分裂。】
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
“這不會對我造成傷害。”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看見2號玩家身上的血漬,修女當即臉色大變。
秦非精湛的演技成功打動了修女一點點。
耳畔的風聲越來越大。這樣想的話,如果到直播到了后期,他們要對16-23號動手,最好都能在里世界進行。
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秦非揚了揚眉。
讀到這里,秦非的臉色不由得一黑。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表世界休息區的桌子是焊死在房間地上的,6號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能拿桌子敲死別人!別人又不是傻瓜,會站在那里任由他敲。
或許,等有一天,他升級到更高等級的世界、接觸到規則世界更核心的運作邏輯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他的眼睛仿佛能夠穿透空氣,看到那些觀眾們隱而不現的呼聲似的。秦非一路向前,同時在腦海中思索著那幾條掛在迷宮門口的規則。緊接著她話鋒一轉,惡狠狠地道:“而你卻用它來引誘男人!這是一種多么可恥的浪費!
剛才在黑暗中,那道怪異的電子女聲說的就是“夜游守陰村”。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
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
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
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語畢,導游好感度+1。
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而假如自己握住它的手,又是否會將它從中釋放?
作者感言
昨天他觀察了一整個白天,在腦中翻來覆去地分析,認定了小秦就是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