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緩緩打開。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
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可他卻再一次醒了過來。
幸好他作為道士還有一點職業素養在身上,當機立斷地告誡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千萬不要回應,也不要回頭。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熟練異常。
他好怕秦大佬像他剛剛在走廊上一樣,摸到一截人類的骨頭。玩家們若有所思,全都連連點頭應是。
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和他有著相同困擾的只有蕭霄。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聽說四大公會的人都想找他。”他們已經告訴過秦非,只要手上不染血就可以和滿分玩家一起離開副本。
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他靠近了幾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蕭霄的臉。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像20號,是被6號在里世界殺害的,他的里人格就沒有出現。
“既然這樣的話。”秦非雙手抱臂,聞言道:“你以為你能找得到?”可,已經來不及了。
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
“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他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
人類求生的本能真的能夠產生足矣對抗命運的巨大能量嗎?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的應該是規則中“管理者”的身份。
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蝴蝶那邊連秦非究竟長什么樣子都還沒弄清楚,卻能夠成功定位到他們的住所。就是這句脫口而出的吐槽。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但是就算是一句話,以前也經常有主播答不上來耶。”
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啊?”
砰地一聲!繼而被污染影響,失去理智。
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村長:“……”誰啊?“接著!”
“嗨~”
那是個名叫談永的青年,一頭雜亂的黃毛使他看上去輕浮又吊兒郎當,秦非對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車上,這個談永與刀疤幾乎一拍而合,是追隨著刀疤想要下車的那幾人當中之一。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
“正門擺著三炷香,東西南側各有一捧草木灰,門口懸白幔,屋內懸銅鏡。”
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那天下午秦非突然不見,他們幾個為了找他,在祠堂里游蕩了很久,差不多把所有角落都翻遍了。
有人在歡呼,有人在尖叫,有人呼朋喚友,興奮地喊他們趕緊過來。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作者感言
他拍了拍手:“大家請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