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蕭霄這是白癡人設綜合癥又發作了。凌娜深吸一口氣，轉頭，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但總有人按耐不住自己的僥幸心理。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8號長得并不好看，他是個尖嘴猴腮、干瘦得像只動物一樣的男人，并且是個不折不扣的異性戀。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蕭霄：“……哦。”

是因為不想嗎？一聲劇烈的響動過后，舞動著羽翼的男人就像是狠狠撞在了一堵實心的墻上。“宋□□居民樓那邊過去了，之后就一直沒回來。”

這些小孩現在分明有說有笑，可那說笑聲，似乎都是從玩家們看見他們的那一瞬間驟然出現的。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靠？

他就像是一臺人形打印機，將腦海中的畫面一分一毫地復寫。所有人眸底都閃爍著信仰的光輝。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

說罷抬手指了指頭頂閃爍的系統倒計時。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

他竟然還活著！

【流量推薦正在持續進行中，請玩家秦非再接再厲！】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

“哥，你被人盯上了！”不得不說，這個觀眾真相了。

秦非點頭：“可以。”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看鬼火這個傻樣，肯定是被對方捏住了什么把柄。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

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鬼火被說服，偃旗息鼓。

【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賭盤功能！】他們又不是特意為了救他倆的命才主動共享信息。“嗷！！”

蕭霄原本還信心滿滿，等著他的大佬隊友做出一個合理解釋打刀疤的臉，等半天就等來這樣一句話，驚詫得眼睛都瞪大了：“啊這，這這這……”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嘿嘿……一看就是個剛剛才過來看熱鬧的。”有靈體發出神秘莫測的笑聲。

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蕭霄望著那個方向，神情中有一絲難言的復雜：“也許我們就不該告訴他們這些。”

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那顆蘋果。怪不得今天早晨9點前, 鬼火一點要去做任務的意思都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