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躲了。”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
缺德就缺德。
他們別無選擇。沒過多久,手大概是累了,放棄治療般半死不活地落在了秦非身上。
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按鬼火所說,那邊是三個玩家一起行動,如果死者的死因是違規插隊,那另外兩個人肯定也逃不過。“呼……呼!”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
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
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
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刑床。
秦非瞥了一眼不遠處的24號。什么……
“哈哈哈,老婆:桀驁美人,一身反骨!”那就是低級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中險些喪命時,蕭霄雪中送炭過的那個道具。雖然修女只問了他第一句,但背完這一句后他并沒有停,而是繼續背了下去。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他們都還活著。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
“然后,我就聽到一個女人在屋里哭。”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秦非:“……噗。”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
這兩個家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
在秦非看來,導游留下的這份指南中暗含了不少關鍵信息。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很快,他明白過來,12號是想以他為餌,將醫生喊回地牢。
鳥嘴醫生點頭:“可以。”系統的臭不要臉過于令人震驚,就連光幕背后的觀眾們都忍不住議論紛紛。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
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雖然同屬于被揭了老底的紅方,秦非的心情卻并不像大多數紅方玩家那樣差。
他沖導游點了點頭,從村長手中接過了那疊衣服,十分配合地道:“知道了,我們馬上換上,還有什么其他事嗎?”
看樣子,鬼女大概是玩夠了,準備收網了。“媽呀,是個狼人。”——一旦屠殺開始,他們必將首先成為案板上的魚肉。
蕭霄仍是點頭。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他清清嗓子。
作者感言
三途和鬼火也跟著坐了過去,四個人將桌子占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