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
“但他當時消失得太快,我沒聽清他究竟說了什么。”宋天道。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蕭霄孫守義齊齊退后兩步。也就是說這幾個玩家死后很有可能會直接變成第2個囚徒。
蕭霄無語地抽了抽嘴角,被個不會攻擊人的東西嚇成這樣,這孩子也是有點本事。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
“哎哎哎??導游竟然把頭扭開了誒!”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秦非閉上眼,雙手交疊放置在小腹上。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
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
秦非提出這個要求時,甚至沒有給出任何理由。導游滿意地頷首:“如果對本次旅程有任何疑問,隨時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車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探索副本的雄心壯志還沒有開始就被徹底澆滅,當務之急只剩下一個——……很嚴重嗎?
隨著村長的動作結束,禮堂里那二百余個木偶般的村民忽然齊齊抬起手來!村祭,神像。2號被帶走,是因為他身上有血污,違反了副本規則。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秦非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陰翳。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
鬼女姐姐掐了秦非的脖子,手手當然是會生氣的。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
當然是打不開的。
說話時的神色慈愛又溫和,活脫脫就是一副溺愛孩子的家長模樣。
這些人……是玩家嗎?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
兩小時后。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真是晦氣。
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這老色鬼。
“呼、呼——”整個區域混亂一片。
“對!我們都是鬼!!”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的那一天?”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
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三途和鬼火聽見這話,同時不動聲色地嘴角發抽。
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薛驚奇清了清嗓子,露出一個極具安撫性的和善微笑。
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不能退后。
仔細看去,背后的窗欞卻并沒有打開,緊閉的木質窗框被紙錢貼住,就連窗縫都被糊得死死的。
他們不僅是管理者,同時也是尸體。
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啊——啊啊啊!!”
作者感言
林業遲疑著,磨磨唧唧地想要拖延時間:“入隊以后我們都要干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