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有時候, 泯然眾人也是一種優質的保護色。
他一言不發地上樓,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從小樓內部的光景來看,秦非推斷,他眼下應該正身處在徐家搬離守陰村幾年后的某個節點。
看他如今的模樣,想來早就已經不是人了。沒有來處的風吹動秦非額角的碎發,擦過面頰,帶來簌簌的癢意。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點,他已經自己猜到了:“你們那個,是異化的1號玩家。”“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如果不是秦非及時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經像貓眼上的玻璃片一樣炸了一地了。
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系統播報第三次響起,儼然對秦非無視它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王明明的爸爸:“沒關系,那就不買了。”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啊!”
秦非未說出口的話被祂打斷:“那也是我。”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一下、一下、一下……
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周圍環境詭譎多變,其實她十分想要有一個同伴一起行動,可假如那個同伴是刀疤……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跑!”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青年柔順的發絲被燭火映照出好看的深褐色,清澈的眸中溫和之意盡顯,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十分認真。祠堂變了樣后就變得特別冷,簡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熱氣在空氣中凝結成了白霧,纖長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墜下,在臉上投落扇面般的陰影。三歲男童,身心潔凈,又是外來人,且無親無故。
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
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秦非道:“你們要怎么把我們弄去祠堂?抬?還是拖?記得走路的時候穩一些,否則我怕我暈棺材。”在能跑會跳的10號和失去行動力的他們兩個中間,6號必然會改變攻擊目標。
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
恰好秦非就有。
秦非并不想走。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沒有人想落后。
“啊——啊啊啊!!”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
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秦非笑了一下,以村長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實在很難相信對方會毫無保留地幫助自己。
則一切水到渠成。老人話鋒忽轉:“怎么,你們不知道這個村子每年都有游客失蹤嗎?為什么還敢來呢。”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彈幕。
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
作者感言
如果可以,聞人黎明極度不愿在雪山上過夜,因為他們的物資儲備不充足。